这两人一边说着话，一边不是望向旁边坐着的痴，都是满脸满的关。

王宁氏并不是多话的，可今日却絮絮叨叨，说起许多，一句也不离二郎。

主……”

痴想着崔皓的，未必会稀罕大鱼大，便：“就寻常准备吧，荤菜的话，除了腊，可以个芙蓉蒸或是摊。

不过现下家里倒是不缺，痴与老太太置办年货时，也买了些回来，准备上供的时候用，还有其他人解馋。

崔

崔皓倾听着，面上一阵喜，一阵皱眉，却是听得极迷。

“说亲？早就有人盯着二郎。二郎前年王府为伴读后，就有不少人家上门打听。只是条件都平平，多是街坊邻居;等到去年二郎成了童生，就有书香门第打听，不过也没有太合适的。今年二郎过了院试，家里可是真闹。十三岁的秀才，谁提起不赞一声。只是二郎说了，想过几年再议亲。老婆也是藏了私心，想着二郎既有意科举，往后心想事成后总要仕，寻个妻族能互相扶持的好。不求对方多显贵，只要多份照应……”

田嫂与燕嬷嬷正想去上房请示王宁氏荤菜的事，见痴在院里，便近前低声相询。

王宁氏已经代了燕嬷嬷与田嫂，两人已经开始在厨房准备。只是外九房上行下效，平素厨房多是素，十天八天吃一次，也都给燕伯与惊蛰几个吃。田嫂带二过来后，便也开始跟着王宁氏吃斋。

痴坐不住了，借去安排午饭，从上房逃了来。不过站在院里，痴的嘴角还是翘了翘，这被当成珍宝的觉不赖。可是看着崔皓那张年轻的面孔，他实在没法将他当成长辈来看待。

如今待客，总不能都是豆腐白菜。到底添几荤菜，田嫂有些拿不准。

王宁氏：“二郎早就有这个意思，前些日还参加了年考。只是‘拨贡，数百里挑一，并不容易考。如何，还要等明年再说。”

最后一句，当然是在戏言。

二郎能跟在这样一位慈豁达的老人家边长大，总比在十二房跟着那狠毒母生活要使人安心。

燕嬷嬷迟疑：“会不会太简慢？崔舅爷可是一回登门。”

王青洪本就是状元郎，三郎也是读书，即便痴中了状元，十二房只会说“恭喜”，也不会哭着喊着后悔继之类的的话。

说到这里，想起十二房的三郎在国监，崔皓：“王三郎监了，京中有名的先生多，此消彼长的，不就将二郎给落下了，是不是也叫二郎监？”

这“戏言”却正合了崔皓的心思，他眉飞舞：“伯娘说的正是，总要让他们后悔得心肝肺都疼了才好，比打他们一顿还解恨。”

王宁氏：“想开就好，翁失焉知非福？二郎是个好的孩，总有一日会人地，到时候哭着喊着后悔的是那边。”

正房里，崔皓嘴里已经换成称呼，从“伯母”，成了气更亲近的“伯娘”：“伯娘，十二房那边早先就是一笔账。侄儿回来这两日，才晓得二郎所遇不公。侄儿心里存了火，燥的不行不行，昨日去那边，几乎要动手。只是嫌丢脸，也不愿牵扯到二郎上，使得他被嚼，才使劲忍了。今日见了伯娘，同伯娘说了这一席话，心里真是舒坦多了。十二房那里乌烟瘴气，哪里比得上伯娘这里清净。二郎能给伯娘孙，是那小的福气。伯娘是好人，好人有好报，要是伯娘不嫌弃，以后就当我将侄，尽使唤，我崔皓绝无二话！”说到最后，拍着脯“梆梆”响。

痴摇：“不会，说不定正合小舅的心。”

燕嬷嬷见他主，便没有啰嗦，反与田嫂帮手去了。

“除了七郎，二郎在王府与同窗相的好，有个陆小，还曾来家里耍过……”

从王宁氏的絮絮叨叨中，他也听了王宁氏对痴的真心关。心中对外九房最后的那排斥，也都散尽。继就继，他依旧是舅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