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以后有空我两个这个，然后放在外面的平台上，晚上我们可以一起看星星啊！”她对他许诺未来的生活，并殷切而憧憬地期待，不用等到一起看星星，她的中就有星星，笑起来的时候，多么光芒闪耀。

白龙在等待她的声音。贝莉儿笑了起来。

或许是他害怕了也不一定，星星这么地明亮，仿佛接近了就要将他燃烧殆尽。玛利多诺多尔不愿承认，太无稽也太可笑了，一大的龙为什么要畏惧和一个人类往？可他又想起杜罗罗，想起夕如血，想起被撞毁的法师塔。烈火熊熊燃烧，大地上是焦土，红龙嘶吼着战斗。

玛利多诺多尔也不明白这个木块和椅有什么关系。不过人类总是有些奇思妙想，他甚至都不用问，只要保持沉默，人类就会喋喋不休地对他和盘托。他坐在凳上微微偏看着她。

“摇椅！”人类响亮地回答，并着木块的中心左右摇摇，示范给他看。“坐这里，摇一摇，它会摇起来。”

玛利多诺多尔问：“这是什么？”

再张开睛时他的神便突然冷下来，如同利刃，如同寒冰。白龙的神和声音里都表现了一久违的拒绝，他冷漠而厌恶地说：“愚蠢的人类，你的睛永远瞎得让我吃惊。”

在窗台上，一，椅摇一摇。

人类想知他的名字，而玛利多诺多尔不想告诉她名字。龙低下的时候不愿承认自己的拒绝。名字……互相换名字，是一契约，是一誓言，是一情。玛利多诺多尔不愿与人类这样的换。她没有资格，玛利多诺多尔告诉自己。她要说她的名字是她的事，而他没有必要得回应她的自作多情。人类有什么资格知龙的名字？

黑暗的梦里也是黑暗，灵魂缥缈歌唱，他怒吼着挣扎，在痛苦中绝望。玛利多诺多尔闭上睛，帘中浮现的是那双黑睛里的光。她的睛里也是火，却和梦中冰冷的火焰完全不同。它们那么烈地燃烧，熊熊地沸腾着，永夜不灭。

而他逃跑。

“……我是银龙。

她为什么从来不绝望？她为什么一直这样快乐地期待未来？一个人生活着不痛苦吗？他伤害她的时候不觉得恐惧吗？玛利多诺多尔觉得自己永远也不能明白。他害怕了，还有什么办法能再与这个人类保持距离呢？

贝莉儿蹲在白龙的边也托着下看着他，淅沥沥雨声里，突然好像画像活了过来，银的竖瞳注视着她，玉一样的雕像呼着，眉和睛，鼻梁和嘴，雪白的，艳红的，龙眨了眨，后是咕嘟嘟的泡响，空气里都氤氲着……很甜、很甜、很甜的味。

“啊？”贝莉儿说，她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。然后白龙突然消失不见了，她突然失力而跌倒的时候，空气里，余音袅袅，留下的白龙冰冷的最后一句话。

人类雀跃地说：“白龙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
而玛利多诺多尔则沉默下来。这有些不合时宜，但他突然想起名字的事。“你可以叫我莉莉。”那时候人类里的星星也是一样的。

名字和椅，在玛利多诺多尔看来其实这没有什么不同。人类总说着自己会离开，可她一边说着要撕扯开他们的世界一边向他这里一步不停地走。……他原本应该驱逐她的。玛利多诺多尔不知事情怎么发展到如今的地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