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没料到的是……商君和嬴黎，竟然默许她直接对峙。

嬴公伯冷哼一声，苍白须发之下，疲倦的面孔中毫不掩饰厌恶与轻蔑之情：“区区嫌犯，公堂之上，得到你说话？”

“这，这和我嬴家有什么关系，”嬴公伯气恼，“裴家小儿，你受何人指使误导？！说我嬴家与裴家一案有关，这是污蔑！”

如此

“说好的杀人偿命，自古如此，”陈音希追问，“敢问在坐各位。嬴家理咸雍，可是抓到凶手了？律法宗自诩维护法律，又是否追查此案？”

陈音希可不给他反应的机会。

陈音希斜睨一：“你啊。”

父亲酗酒赌博、抛妻弃，母亲郁郁而终，裴晏终年混迹于贫民窟，甚至是被父亲卖给官公司，这样的生长环境，让裴晏去哪儿接到自己的家族历史？

他只知自己家曾经是名门世家，却不想到，裴家遭遇的并非家族落魄，而是灭之灾。

陈音希故作茫然。

刚刚正殿有多吵闹，下就有多安静。

裴晏这才回应：“嬴公。”

又是五十三年前，陈音希记得韩叔剑说嬴黎的父母双亡，也是在五十三年前。

右侧上首的嬴公伯猛然拍案：“放肆，你喊谁大伯？”

在场没人说话。

她一张玉质面孔，虽与常人不同，但义容貌仍与陈音希本来相貌相近。杏仁般的睛眨了眨，倒是有那么几分纯粹的困惑展现来：“大伯，我是说，你们嬴家掌咸雍，裴家这么大事都不，什么时候说过嬴家与裴家一案有关？再说裴家什么案，我怎么不知？”

嬴公伯：“杀人偿命，自古如此。”

斩？这么简单，要律法宗什么啊？”

就等着你这句话！

嬴公伯：“你——”

她的质疑落地，整个正殿的声音都停了停。

他带人前来，本是有成竹，却是万万没料到陈音希有胆当场嘴。

左首的男人这才不急不缓放下茶盅。

嬴黎却是浑若不觉，他笑：“你可觉得有冤？”

青年不太适应这般环境，只是低着，神情压抑。

你就装吧，刚刚李君还给你了一个犯罪记录档案呢！

陈音希认同地：“当年裴家一案死了多少人？几十没有，十几人总是有的，你们嬴家斩凶手了吗？”

谙陈音希是明知故问，但李奖还是合地清了清嗓，言解释：“裴家本是咸雍世家，五十三年前除夕夜，遭刺客屠戮，一夜之间，只余下裴正清一支，携逃往蓬莱。”

“你这不是废话，大伯，”陈音希莫名其妙，“你带来的几个人都嚷嚷着要砍我脑袋了，我还不能还不成。行啊，你们说杀人就得斩，是真这么想的吧？”

然而最终打破僵局的并非嬴氏宗族的人，而是嬴黎。

“好啊。”

他桃一弯，挂着无可挑剔地笑容开：“既然如此，裴家公可否说句话？”

陈音希也不着急，她就等他们自找台阶呢。

老实说，自己家的事情，裴晏也是第一次知。

李奖：“……”

她直接扭看向李奖，好奇问：“裴家一案是什么案啊？”

“啊？”

当年的除夕夜，咸雍也算是腥风血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