瞿如耸了耸肩，“我听璃宽茶说的，令主是为了让师父过上好日，才下令开始征税的。酆都还不及魇都势力庞大，冥后穿金银，使唤七十二名侍女。令主统刹土南北五千由旬，男人的自尊，不能容许自己不及冥君会养活女人。”

篱笆外一阵短促的脚步声传来，引起了无方的注意。闭合的门扉被挤一，一只小脑袋探了探，快速跑了院里，是朏朏在外溜达一圈回来了。她蹲下，迎接它怀里，朏朏不住回看，看样是有人到访了。

令主得她一句夸奖，愈发兴了，从袖里掏一朵比自己大了好几倍的，双手托着呈献上去，“我命人了一对情侣，你一朵来我一朵……娘我给你上吧。”

令主觉得心在腔里得砰砰的，他扭了下，登上台阶，刚想伸手给她上，她不愿意，欠让开了，说：“我不喜

她暗暗叹气，把朏朏给瞿如，让她带它去吃东西。蜿蜒的小路尽终于现一个黑的影，袍太长，遮住了双脚，向前移动就像是飘行。似乎心情很愉快，一路行来还蹦了两下，推开院门到她面前，托着两手转圈，“娘你看，我今天有什么不同？”

能有什么不同，还是老样。不过他既然这么问，总有什么地方起了变化。无方仔细端详，最后发现他在别了一朵小小的，金打造的叶片，还镶了玛瑙。她连笑都笑不来，“令主今天真好看。”

“这事大概又是璃宽的主意。”她郁郁，“这只蜥蜴满肚坏，我总有一天要收拾他。”

瞿如了，以为然。很多时候令主的名声就是被这些自作主张的下属带坏的，其实看令主本人，除了外表莫测些，基本还是一个比较直的老妖。

她仰起，颇有泪往肚里的悲怆。苦心经营了一百年，灵医的大名传遍了四大洲，结果最后让这傻得功亏一篑……

无方听得一个两个大，“这不就是巧立名目，压榨属民吗？”

果然人未到，声先至，她听见有人叫娘，如果不和本人联系在一起，那嗓音可谓清澈温。

无方和白准打了几次，发现这是个难以用笔墨描绘的妖怪，来的事也绝不能常理推断。他这是护她，还是在坑她？一来就促使令主增加那么多的苛捐杂税，她在那些怪的里能有什么好形象？

她站在原木的台阶上，屋的地基建得，令主得微微仰才能看见她的脸。今天的未婚妻好漂亮啊，雪白的襦裙衬着素净的脸，像裹银山上的雪。她一向很淡漠，因为淡漠，又显得极其清，不染尘埃。手里着菩提手串，发只用一木簪别着，全上下一颜也无，只有那，饱满鲜红，像墨画上落款的印章。

“这两天魇都有什么动静没有？”她问瞿如，“照理说白准这么大的势力，刹土上的妖都受他调遣，不会连个凡人都找不到的。”

见了。

无方眉角一，她该说些什么呢？什么都说不来。

瞿如叼着芦粟：“动静是有，不过不是关于振衣的。魇都发了手令，向八方妖族征税，名目很繁多，有太平税、渡劫税、结丹税，还有长寿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