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不适应

若是几年前的符斋文，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日能飞上天，还是被仙人抱着飞上天。

即使女人已经放慢了速度，但符斋文还是觉得不适应，脑中一阵眩晕。

渐渐的，她的眼前变得模糊，思绪也飞向了远方。

…

“亲王….是个女孩。”

昏暗的殿内，一个面容狠戾的男子揉搓着眉头，殿内气压直叫人喘不过气。

“女孩？为什么是女孩？”

那报信的仆人也不敢说话，看亲王的反应，他只为那幼孩担心。

“爹爹！”忽的，跑进来一个大些的女孩，浑身珠光宝气的，小小年纪便穿金戴银，华贵异常。她一下便扑进了男人怀里，作可怜状

“爹爹，那个坏女人生了个女孩，爹爹，你有了她，会不会不爱我了？！”

“乖，爹爹不会不爱你。”男人安抚着怀里的女孩，也不怒她把眼泪鼻涕擦自己身上。

“那我以后有什么，岂不是要分她一半，我不要！”

“好好好，爹爹不给她，爹爹什么都不给她…..”

….

“你这小孩背上还有个红胎记，倒是蛮漂亮的。”

符斋文从出身之日起，便只有一个奶妈日日陪着自己，每日不厌其烦得陪自己玩，给自己做好吃的，好的就像是自己的亲娘般。

“阿婆！今天我抓了好漂亮一只蝴蝶，你看呀。”年幼的符斋文操着一口奶娃娃音，一双小手奶白奶白的，在雪天一冻，指头和小肉脸都红扑扑的，像个芝麻馅的小汤圆，甚是可爱。

奶妈见她这般开心，便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：“好孩子，快把它放了吧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符斋文不解道。

奶妈下垂的眼眸中充满着无限的温柔：“这小家伙这么漂亮，就和小文一样，要是就这么被抓住了，一辈子都关在这，该多难过啊。”

“唔…”

“乖孩子，好孩子，以后啊，要努力走出去，不用一直被关在这小小的院子里，到时候呀，有很多小朋友，陪小文玩。”

“玩。”符斋文抓着重点，傻兮兮地笑。

奶妈把她拉入了怀，抱着她，缓缓道：“以后还有比亲王、比你娘亲、甚至比我更爱你的人出现，你也要爱她，若是对你坏，你也别心软，这世界很大，要先好好保护自己。”

符斋文难得听到奶妈对自己说这么多话，平常都是默默看着自己，笑着。

符斋文也不懂说什么，只是回抱住眼前的妇人。

之后的日子符斋文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只是奶妈突然离开了府邸，一句话也没留下，她问遍了下人，也试图去见她那一年都见不了几次的父亲，即使备受冷眼，她也想知道那个现在唯一对自己好的人去哪里了。

“死了”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恭亲王一记眼刀过来，似乎很不满眼前的女孩对自己不敬的称呼。

符斋文自知，补道：“对不起父亲，我….”

男人又低下头，也不想多理她，“我已经说过了，她死了，病死的。”

符斋文如被雷击，她咬着唇，极力忍耐自己，她想反驳，但看着她陌生的父亲，也只能吞了下去。

之后的四季，符斋文也就只能自己在房里坐着，偶尔偷溜出去，也没人注意她。

一直

过了很久…

…

卿若清考虑到她可能受不了凡界到天界的这条路，身旁放了个法障护在她四周。

“不要….我不要她走….”

“求求你了…”

符斋文还没清醒，她睫毛颤抖，面露痛苦的神色，低低呢喃。

卿若清眼眸一沉，她不知道该如何办是好，见符斋文动得越来越强烈，再这样下去就要抱不稳了。

“乖些，别乱动。”卿若清在她耳边温柔低语，清冷又温柔。

符斋文循着声源，下意识把脑袋往卿若清怀里钻了钻，卿若清见她终于安分下来，暗暗松了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