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他发现，或者说意识到自己已经沉默了许久，像是个已经完成了功课，在他人面前却迟迟不知怎么拿它的孩童一样。

鹿见星站在那里，弯起嘴角，神情十分令人动容地对他问，“你说说，我到底、在你里是什么呢？”

迹同样凝视着她，直视着这个狡猾又擅于抓住人内心弱的少女偶像，他想如同惯常一般用轻哼代表态度——却发现，自己的咙竟然并不希望那样声；甚至受不了说任何可能会让对方失望的话。

“加上胧命言一，一共是十三个，”她继续，“十三个，这个数字我一直牢牢地记着——虽然那些七八糟的事怎样都好，但对于这……我可是相当记仇的；就算是自己不要的垃圾，也不想给别人。”

——在这一刻，从前的那些想法和观通通变得片面可笑了起来；甚至不需要他的否定，

能才一百多长中短篇的故事就代表了我的全呢。亏我当时翻了那么多古语字典，才想‘胧命言一’这个酷炫又让人有印象的笔名。结果那群人完全没用啊，真是浪费。”

“所以，当我发现这件事后，我唯一能的就是变成它们的主角。嗯，这即是第二个问题了；问我为什么要当偶像——这些话到现在为止，已经能够回答你吗？”

鹿见星不再关注那些选角，而是转过，认真地注视着他：“很多人会因为好奇翻开我的书，普通的书迷看去后，开始自称一发不可收拾；但只有喜我的读者才会愿意真诚地和我，而讨厌我的人——很多，我数不清。他们说我是毒瘤，一无是。从变成偶像之后，又多了各奇特的别称，虽然都不是很在意，但也算是人生的履历之一吧。直到前几天，你说我是骗，总是玩他人，却装成并非故意。”

“你的话大概有一成我可以接受，但剩下的九成容我拒绝。——那么到此刻为止，再给你一次机会，迹君。”

“……不收回吗？”见他迟迟不说话，鹿见星有些失望地垂下眉，刚才的气势被她低的可怜动作一扫而空，这让迹顿时内心就像被搅成一片的汪洋般，觉得她让人怜，又让人气恼。于是他摇了摇，仿佛心生犹豫，但还是用笃定般的语气，喃喃：“不，”

“甚至，有些还了系列，摆在那些书店里很畅销，大家都很喜哦。——所以我又能怎么样啊？再往前拉扯不休，在没有证言的法里，我还真不知，它们什么时候，就又会就变成什么血淋淋的东西。再者，没有我其实也无所谓，谁又看的来任何痕迹？那些被续写下来的故事里，受迎人照样是大受迎，变成超人气作品，这个世界也照常日落日升，……这些早就跟我无关了。真是惭愧啊，总觉得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来着，却还得为那些日益走形的故事负责，我的格也够莫名其妙的吧？”

——可到底，什么才是真实呢？

“然而它们已经彻底变成别人的东西了。”

……

“对不起，之前的说法太过绝对了，我……”

他的思路有些混，一时尤为平静，一时又张到开始有些不知所措；于是他下意识地、迷茫地张望了下周围满是光屏设备的房间，心知自己明明是不理解、被这样莫名悸动起来的心——压过那些真实淌的情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