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将士们死伤如何？”我问。

我看去，却见是一位老者，他蹲在一名重伤的军士面前，正在理伤。

待那老者抬起来，我愣了一下。

“傅夫人。”涂太医连忙还礼。

记得那时从江东回来，我曾发现他背上有伤，心疼不已。如今看到这些人，伤痛、死亡，那些亲人悲伤的样，让我到害怕。

几名军士连忙过去。

与外面的惨状相比,再往前十几丈,一切却换了个模样。白墙红，绿荫鸟鸣,中仍保持着这个时节最的景致。不过，从步履匆匆的侍卫、低行走的人和内侍上,还能看来昨夜经历的恐惧。

如今看到这草棚，一间接一间，望不到，昨夜的惨烈不言自明。

这位太医，是太医署里的人，声名不错。从前魏傕生病之时，他曾来过魏府几回，但结果都跟别的太医一样，被魏傕赶跑了。

“阵亡的将士何在？”我问军吏。

“都在那边。”军吏指指不远一排飘着白幡的草棚。恸哭之声传来，草棚外聚集和许多民人，好些人正捶顿足地大哭。

“太医来治疗军士么？”我问。

我没有说话。心里想到的，却是魏郯。

些民人，披麻孝，在草棚外啼哭不已。

“涂太医。”见他起，我颔首行礼。

我在看向草棚之中，许多重伤的人躺在里面，有的痛呼，有的看上去只剩一气了。

“禀夫人。”军吏，“羽林两千七百人，昨夜之战，死两千三百五十七人，伤三百四十三人。”

心里沉甸甸的，再看向周围的军士，他们许多人之中，上、臂上、上缠着布条，有的人缠也不缠，任凭伤狰狞地破。

天着常服坐在堂上，听我将梁蕙薨逝的事说完之后，久久没有声。

他看到我，也有些讶异。

我命驭者停住，下了车，朝他们走过去。

122、围城

我答过礼，看看草棚，又看看草棚外仍在哭泣的民人，问军吏：“这些都是昨夜阵亡的将士么？”

我颔首。程茂曾告诉我，昨日魏昭逃之时，曾领辽东兵来挟天，守卫皇的羽林死战。魏康，魏昭拖不起，放弃而去。

“好些兄弟是雍都人，那些都是来奔丧的亲属。”军吏。

天长长叹一气。

我微微颔首，没有说话。

“再忍忍。”老者说着，让军士住那人，跟着，痛呼传来，声音大得让人心惊。

草棚前的军士看到我，皆诧异之。未几，一名军吏上前，向我一礼：“傅夫人。”

“可有难？”我看他神，问。

“正是。”涂太医颔首，“昨夜伤亡不少，太常今日将我等都召来医治。”

正说着话，草棚中又是一阵痛呼。

涂太医看看我，：“不瞒夫人，大司征之时，太医署中的伤药大多被带走。如今，已经告罄，止血、止痛皆已无法，遑论医治。”

“妾愧，为长嫂，却未护得公主周全。”我向天叩首。

涂太医看看那边，叹气，拭拭上的汗。

“来几个人！住他！”这时，一个声音从草棚里传。

我心里算了一下，这死伤之数加起来，正好是两千七百人。

军吏神憔悴，向我禀：“正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