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妈妈越这样说，姜采青反而在心里默默记了一笔。就说柳妈妈人不坏，可嘴不牢靠，还有些贪图小便宜，姜采青每日吃的心，总会有几块偷偷了柳妈妈的嘴。还有她每日剩下的补汤，她便给了两个丫鬟和柳妈妈，几乎都是柳妈妈吃独，罗和雪锦想吃也不好意思争的。这一两个月下来，看着柳妈妈都胖一圈了。

姜采青便吩咐雪锦：“雪锦，你去前院知会一声，往后家里的丫鬟仆妇，没有我和周姨娘的话，不能随便门。”

“家里有专门采买的人，后院有后院的规矩，柳妈妈，你如今既然在后院事，往后就不要随意门了。”

“是，老就去，就去。”

柳妈妈低答应一声退了下去，绫姨娘和绢姨娘端着托盘来。这些日姜采青旁边看着，绢姨娘大抵就是个老实本分的木讷，绫姨娘则是有一骨里的，有像红楼梦里那袭人，大约是从小作为丫鬟被吴家养大的缘故吧，张家夫妻丧事的时候，她几次哭得昏厥撞，七当晚在吴娘房里悄悄哭了半夜，觉要说她对张官人有情

这样的，放在姜采青中也不是什么大是大非，可这却很好被人利用，外要是想打听这院里的事情，柳妈妈这样的人最好不过了。

地挽成一个元宝髻，拿了一支透雕梅纹的白玉簪绾住，又加了一支累丝攒珠的发钗固定好。姜采青很是喜这样梳在的发髻，随时都可以躺平了小睡一会儿，若是盘在脑后的髻，想躺一躺就碍事了。

“嗳嗳，老记住了，记住了。”

“青娘通贵气，这上就该多些金钗什么的，再不然，把那妆盒里粉绿堆纱的绢两朵，这衣裙好看。”柳妈妈在旁边笑。

姜采青没搭她这话茬儿，漫不经心问了一句：“柳妈妈，你哪天见着四太公家的三孙媳妇了？”

“噢，就是前日老闲着去买些针线脑，正好遇上四太婆领着她家三孙媳妇，去回堂看郎中的，说是觉着胎动不安，后来郎中诊了脉说不碍事。”柳妈妈赔笑，“他们那样的人家，有个什么自然要自己去回堂看郎中，哪能比咱们家，青娘要是需要看郎中，使唤人去叫一声，那郎中还不得赶跑来伺候。”

柳妈妈一听这话，脸便有些发。姜采青不想看她在跟前杵着的窘相，又随叫她：“柳妈妈，你去厨房看看，我想吃烤的红薯。”

“嗐，也没什么，我也就路上碰见她们，顺便说了一两句话。我好生的伺候咱们青娘，我哪来功夫搭理她们。”

姜采青见柳妈妈那喏喏的样，几乎敢断定她这几日溜门闲唠叨，过得太逍遥了。她总觉着刚来时候都是这柳妈妈照顾她，对她不错，也是她了解周遭的一个耳目，又念着柳妈妈年纪大些，罗和雪锦来了之后，便不怎么吩咐她伺候，只叫她前后院跑跑之类的，要是跑顺了总往外溜达，柳妈妈那个可就不让人省心了。

雪锦在一旁说：“柳妈妈买的什么针线脑，竟买到回堂去了？你倒是心，得空还能溜门，还陪着人家看郎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