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才到上首坐好，腾腾的饺就端上来了，柳妈妈在后一样样说给她，这个是羊大葱的，那个是猪黑木耳的，素馅的也有萝卜粉丝和白菜豆腐两样，周姨娘在一旁叮咛着，一早用了参汤，萝卜粉丝馅的就不要吃了。姜采青拿起筷，才吃了几个白菜馅的饺，竟觉着有些饱了。

“不吃了，留着你们慢慢吃，大家新年都金银满屋。你们屋里金银满了，我屋里肯定也满了。”姜采青笑着搁下了筷，旁边罗忙递了杯红枣茶给她。果然她一杯红枣茶没喝完，姨娘也吃来一个小金元宝，众人又一番说笑。

“可不是没睡好，睛下边都有些泛青。”周姨娘拍拍她的手臂，“等会应付完了拜年的，你就回去歇着。”

“青娘怎吃的不多？您好歹再吃两个。”绫姨娘笑起，一手挽住衣袖，一手拿筷给她碗里又布了两个饺，姜采青看那饺圆鼓鼓的，边也包的格外致，便夹起一个送嘴里，小心咬了下去，随即笑着把一个东西吐在小碟里，是一颗成如意形状的金锞。

众人也都纷纷说笑起来，柳妈妈便在旁边撺掇姜采青再吃一个。“还包了好几个小元宝的金锞呢，金银满屋，您一准能吃来。”

她洗漱梳，挑了一对镂金嵌珠梅钗上，看看铜镜中素白的脸，便又薄薄了些胭脂，披上棠姨娘送来的那件玉披风，拿起换了新炭的小手炉，才打着哈欠，慢慢吞吞门往前院去。年节期间，家里人都去前院偏厅一起吃饭，姜采青去时，其他人都已经在了，见她来纷纷起见礼，说些新年问候的话。

“娘往后可不能再忘了带。”魏妈妈轻声说，“贴绑在里，务必要绑的牢靠些，天这样冷，也不用多它。”

******************

“大约没睡好吧，也吃得不少了。”姜采青随。

“谁要来拜年？”姜采青很是好奇。

寻思今儿大年初一，便挑了件雪青缎袄，同下裳，边穿上扬声叫罗来，自己又从柜里拿一件艾绿绣竹叶兰的暗绫褙。罗来先放下手里的提壶，忙过来伺候她穿上褙，姜采青自己动手把褙前襟的衣带系好，低看了看，衣裳穿得多，不留意大约看不到肚有什么变化。

“无非族里的那些晚辈孩。”周姨娘微微蹇眉，“从会走路到半大的，只要还没娶亲成家的就能来，每年这时候都要来串门，来磕个，给些压岁钱也就打

青接过来一看，心里“切”了一声，竟是个薄的小圆枕，素棉布的，两边着两布带，没用多想也知是什么的了。

“青娘怎吃得这样少？”周姨娘挨在姜采青边坐的，众人笑闹的间隙关切地问了她一句，“我看你这几日吃饭像是不多。”

也不知哪来的规矩，说是大年初一的饺一定要早早地吃，没了赖床的福利。姜采青是被罗叫醒的，她觉才眯了一小会，天就亮了，不情不愿睁开，起先把那小枕绑上了。

“青娘吃到金如意了，新年必定吉祥如意。”绫姨娘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