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绨和茜纱很快来到了，王妈妈又等了一会，靸着鞋忙匆匆赶来，说是已经睡下了。姜采青记得这王妈妈是在厨房烧火打杂，便首先问她晚间到后院来什么。

棠姨娘在一旁证实了这事，说她的确是晚饭没吃，晚间却又饿了，叫绒儿去要了夜宵。

“把这三人给我叫来。”

姜采青和周姨娘带着人去到前院，一垂门，昏暗的灯光下长兴正站在门边，见姜采青来略带急促地说：“禀青娘，刚才西跨院走，小的拿住了一个贼。

外传来大力拍门的声音，姜采青抬看看西跨院，十几个家仆护院上去，火很快就扑灭了，长兴估计就为这事来的吧。可这更半夜的，长兴一个年轻男仆也不好随便放后院里来。

她望着面前躬立着的三个人，看过来看过去，看过去看过来，那三人除了低垂手，压就没有旁的反应。所谓察言观也真不容易，姜采青此刻觉着，她大概是没有半柯南的天赋了。当下便暗暗把目光转向魏妈妈，魏妈妈则微微摇了摇，示意她也没发现什么。姜采青心下暗叹，看来还是要从这三人上着手了。所谓贼心虚，总不会一漏没有。

“棠姨娘夜宵想吃一碗炖得的豆腐羹，还要放些碎碎的葱丝、芫荽，绒儿去传的话。”王妈妈嚅嚅，“天晚了旁人都回去歇下了，婢就自己给送来了。”

是怎的，姜采青对王妈妈这三个字不待见，不过一码归一码，总不能因为彼王妈妈，便断定此王妈妈是坏人。

听听，全都无懈可击，全都证据充分啊。姜采青沉片刻没开，周姨娘走到她边悄声说：“青娘，我看后院未必就净，倒不像是她三个的，叫我说，这后院的丫鬟婆一个一个的隔开了细细审问。尤其秋棠屋里，你忘了么，昨日秋棠的丫鬟才去过，谁知她会不会勾结了外人，受人指使？”

姜采青偏着微微一哂，也放低声音回：“后院里挨个审，难免得人心惶惶的，若是秋棠勾结外人，下也得先拿证据。银瓶信我一回，先让我自己问问。”

“青娘，青娘，长兴有急事求见。”

姜采青总觉着，这火烧得也太是时候了，那边着火，这边就来泼的了，也不知长兴那里有没有什么线索。姜采青稍一犹豫，便吩咐：“先把这三人先分开看押起来，没我的话，任谁也不准私下见面。银瓶，你和我一起去前院见见长兴吧。”

绿绨看着到自己了，便福说：“禀青娘，婢是去后罩房看雪锦的。婢跟雪锦相熟，她摔伤以后，婢得空时常会去看她，平日怕扰了主都走跨院绕路，今日下雪，跨院的雪还没清扫净，婢就穿过后院去后罩房的。婢跟雪锦说了一晚上话，刚刚才回到前院不多会儿，雪锦都能作证。”

茜纱则说，前几日周姨娘去书房找一本，当时没找着，今儿晚间她碰巧看到，便赶给周姨娘送来了。她说完，周姨娘便开：“她给我送书是真，我就是找几本书闲着随便翻翻，她给我送完书就走了，是不是立刻回了前院，我却不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