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绮说着，伸手住绿绨腮帮往两边撕拉，嘴里气呼呼骂：“青娘她哪里得罪的你？你个吃里扒外的坏货，背叛主歹毒害人，上回除夕夜偏厅门的也是你泼的吧？绿绨呀绿绨，你可真能耐，我以前怎的就没看来呢？”

见绿绨神稍一犹豫，姜采青轻描淡写补了一句：“你若实话说了，我兴许真能留你一命，不然的话，就照着周姨娘的意思办吧。”

柳妈妈过去就把绿绨往外拖，两个婆忙的也过来帮手，绿绨哭喊挣扎着往前爬，中哭求：“周姨娘饶命……青娘，青娘饶命啊！婢一时糊涂，婢真的一时糊涂，婢知错了……饶婢一条贱命吧。”

“绿绨，我自问不是恶人，除了改名的事，我也不曾跟你有什么仇，你为何勾结外人来害我？”

“张……张从耀？”正在哭诉的绿

“你一时糊涂，怎的第二回还来害我？”姜采青心中叹，叫那几个婆：“先等等，我还有话问她。”婆们便把绿绨使劲丢在地上，退开一步盯着。

张从祖？姜采青努力消化绿绨带来的信息量，可悲可叹这个绿绨，竟是为了二房姨娘来害人，惊讶叹之余，姜采青才发现这名字对不上号啊，忙问：“张从祖？不是张从耀吗？”

“竟真是这个贱婢！”周姨娘才刚坐下，顿时又气得站起来，抓过桌案上的茶盏就冲绿绨砸了过去，茶盏砸在绿绨上，落到地上碎成几片，茶滴滴答答顺着绿绨的衣裳往下淌。

“翠绮，你把她嘴撕了，她拿什么招认？”姜采青说着转向绿绨，“该说的就说吧，还不懂，我就得换长兴来教你了。”

“婢一时糊涂，青娘绕我一回吧……我当伺候青娘，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
翠绮一放手，绿绨便趴在地上呜呜地哭，翠绮气不过，索踢了一脚：“这会哭什么？你当时害人的劲呢？”

绿绨一听，慌忙哭：“婢……婢也是的，婢没法。官人死了，你们这些个姨娘盼着小官人降生，还能过上锦衣玉的安稳日，我一个通房丫鬟，我还有什么盼？那张从祖亲跟我说的，只要青娘了胎，张家绝了后便要倒了，这家产落到族人手里，他就放了契让我除了籍，娶我他正经的二房姨娘。”

结上的，我也查问过了，你借着在前院伺候，祠堂年关祭祀，你两回争了去送香烛的差事，必定就跟那坏商议好了的，对不对？”

周姨娘指着绿绨骂：“张家哪里待你不好？你生为张家婢，当初你不愿个穷鬼下人，趁着在书房伺候爬官人的床，大娘没打你没骂你，倒让你了通房。你不知恩也就罢了，青娘肚里怀着张家唯一的血脉，那可是张家仅剩的一盼了，你竟勾结外人害她胎，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，连小主人你都敢害，我就该活刮了你。”

周姨娘气得骂了半天，指着叫两旁站着的婆：“你们，把她给我拖到正堂门，我要在官人和大娘牌位前，打死她了事。”

绿绨嘴被撕到两边，惊慌地看着翠绮，呜呜呀呀急的喊，姜采青忙叫翠绮放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