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呐，一早天刚亮就门了，小瓦自己说呢，早儿见着他四姑。”

姜采青便伸手拉过那小瓦，问他冷不冷？吃饱了没？那孩嗯唧唧还是怕生不说话，姜采青便叫罗：“去把柜里那粉蓝底的荷包拿一个来。”

第27章福分（v第一更）

会被卖到哪儿去，即便侥幸逃过了风月场，只怕也是卖去个莽夫汉。

“走路来的？”

“下雪路不好走吧？”

姜采青吃了午饭小睡一会儿，寻思着也该去安排绢姨娘了。想想她忽然到绢姨娘屋里去也不太合适，便叫翠绮去递个话，就说她请绢姨娘的亲戚过来坐坐。

“这怎么使得！”何老妈妈忙抓起荷包，手觉着沉甸甸的，里怕得有几两银，便忙得往姜采青手里，中连连推让：“哪能要您的东西，这都正月十六了年关了，没有在叫您破费的理。”

“正月里都算新年，给孩的。”姜采青笑笑说，罗看着何老妈妈一个劲往姜采青手里，怕她庄人手劲重推着姜采青，忙蹲下接过来，把荷包系在小瓦的棉袄

“青娘恩德，你待俺家他四姑好，晌午还叫人好饭好菜地留我们娘几个，青娘大恩大德……”这老妈妈坐在脚踏上，来回地叨叨，这竟跟绢姨娘一个样，学不来那样伶俐的巧嘴。

绢姨娘娘家姓何，听说原先小名叫四儿的，想必是到张家妾以，依着张家喜好给改了个“绛绢”的名字。姜采青看着这婆媳三人，一时也不知先说什么，见那个男孩儿偎在膝前，十分局促拘谨的样，便招手问他叫什么，几岁了。那孩忸怩着，着自己的手指不肯说话。

“还行呐，雪下得不厚，俺们庄人家，走路惯了。”

要不怎么说，大人家的丫鬟都怕被发卖呢！然而这却是下姜采青能给绿绨的的一条活路了。她总不能圣母心饶过绿绨，等着绿绨的无非就三样：一是被周姨娘打死；一是送官，家谋害主人是重罪，换官府动手打死罢了；再有，发卖。

何老妈妈推了推孙，忙代他回答：“新年八岁了，叫小瓦，他是大的，家里他还有个弟弟小，也五岁了，怕人小走不动远路，没敢带他来。”

姜采青的衣东西都是罗收着，转工夫就拿了荷包来，姜采青接过荷包便放在小瓦手里说：“大过年，给你买糖吃的。”

姜采青侧看看一边收拾忙碌的罗和翠绮，微叹：“为为婢也是一条命，就让她自生自灭吧，老天若留她活路，卖到新主家能让她平安度日，也不必谢我；若是死路一条，也不要恨我，恨她自己运气坏老天不帮她。这宅已经够冷清的了，再打死个丫鬟，晚上都不敢来了。”

不大工夫绢姨娘就带着她娘和嫂来了，刚一门，她娘就扑通跪倒地上，结结实实磕了个，慌得在场的人那个措手不及呀，她两个嫂慌忙跟着跪下，姜采青则慌忙过来扶，又叫翠绮看座，翠绮搬了个铺着宝蓝丝绒绣垫的凳过来，绢姨娘她娘竟不肯坐，推来让去的，翠绮索去搬了个矮矮的脚踏来，好歹坐下了，两个媳妇却怎的也不肯坐下，一左一右站在婆婆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