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恶的旧社会啊！

“噫，当怎能这样！你这个可是要还的，不光要还，还要涨利息。”姜采青故意回冲罗和翠绮说：“你们两个，比比谁的手大，谁手大等会去她屋里使劲抓一大把，把咱那个本钱利息都给抓回来。”

姜采青听到这一番絮叨，竟发现现实跟她一厢情愿的想象，差距还大的，她没好气地斥了柳妈妈一句：“你倒是闲得慌，把人家的家事打听得这样清楚什么。”

坐了一会，绢姨娘便说先回去收拾，这时节天黑的早，跟她娘和嫂也好早儿回门去。她们娘几个走后，姜采青便叫人备了两匹细棉、两匹绫，另有鱼酒四样，给绢姨娘回门的礼，本来她想多送几匹棉、葛布，何家是佃农，绫可能不实用，何家怕也没人舍得穿。可转念一想，送人一瓶茅台那叫礼，送人一板车白菜那叫什么了？不实用归不实用，毕竟是绢姨娘的面，拿来送礼还是转卖那就是他何家的事情了。

棠姨娘门都是轿，想到何家婆媳是走路来的，总得再叫绢姨娘带上丫鬟婆，姜采青便叫柳妈妈去安派人备了两架车，装好东西，挑了四个护院随行，一应车随从在外院候着。

：“既然是你的，就使劲抓一大把。”

第28章心（v第二更）

“你这小细鬼儿，果然是会算账的家主婆，你就使劲涨利息吧！”周姨娘不禁失笑，一屋人也都笑了起来，何老妈妈忙又跟周姨娘连声谢。

“什么福分，青娘哪里知，他何家能不记挂这个女儿吗，一家都拿她当贵人呢。”姜采青靠着塌闲坐，柳妈妈便坐在门旁叨叨，“她娘家在黑石庄，十多年前逃荒来的，听说一家看就要饿死了，叫张家善心收留在庄上，赁几亩地给他耕。本来穷的要死，大人小孩都吃不饱饭，如今可算是得了这个女儿的益了。大娘当初说她八字好，纳来给官人妾，给了一笔买妾银，她二嫂就是用那银娶的，之后绢姨娘暗地里周济家里一些，逢年过节她娘家只要来人，绢姨娘总归会悄悄给些私房，衣裳什么的也会给。前年她爹有病，搁在旁人家怕早死了，哪来的钱吃药？也是大娘明里赏一份，绢姨娘暗里贴一份，好歹救了一条命回来。她下边还有个弟弟，如今听说也定下了亲事，要不是有她这个女儿，她家哪来的这样好命？”

绢姨娘临走前来跟姜采青辞行，睛有些泛红，她不是能说会的人，默默福了一福就走了。

如今在她的想象中，绢姨娘差就跟白女联系上了。地主纳了佃农家的女儿妾，佃农一家舍不得女儿却无力抗争，时刻心疼惦念女儿，天不亮踩着冰雪赶路来看女儿，却叫个家才晾在大门欺负……

“老哪用着打听她，老家里原先也在白石庄佃几亩地，还能不知她家？绢姨娘上除了大哥二哥，还有个三的，嫁了

“绢姨娘是个有福分的，娘家亲人这样记挂着她。”想到绢姨娘的娘家人每年正月十六都早早赶到张家来，等着看看女儿，望着能接女儿回门一趟，姜采青便觉着何家想必是十分疼这个女儿的，贫苦人家的亲情往往才更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