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……”姜采青故意迟疑了一下，“我无非是不放心秋棠一个人上山，她素来弱，这一冬天都病病歪歪的。”

“婢……其实不曾去过，以前张家斋僧，认得庵中一位师太，婢只是想着走得远些才好……”

“娘若不嫌弃婢针大线，也别给家里针线婆了，这寝衣就让婢给娘吧，让婢尽一心。”棠姨娘忽然了一句。

“那匹素罗拿上，给娘一件寝衣。”罗指着一匹轻薄的素罗说，索把手中的衣料给旁边婆抱着，自己去拿了那素罗，伸手摸了摸笑：“这料溜，寝衣，贴穿必定舒服。”

“叫问陪秋棠一起去吧。”周姨娘忙，“我素来不喜门，素绫和绛绢么……她两个也都走了，谁来服侍你？平日可都是她两个伺候你日常饮的。叫我说，素绫和绛绢也不去了吧。”

“秋棠又要去华宁寺上香么？”周姨娘接。

棠姨娘今日来了以后，便一直默默坐在一旁，看着她的丫鬟绒儿挑了两匹衣料，前后都没怎么说过话。姜采青回看看她，忽然笑：“秋棠，你不是说这几日要去香礼佛的吗，还有功夫给我针线？”

“她每月不是总要去一回的吗？正月里年关没能去，昨日专门跟我说呢。”姜采青笑，“秋棠既然上山香，看外□□这样好，不如你们也都跟秋棠一去香吧，顺便上山踏踏青、散散心也好。可惜我捧着个肚，却不敢爬山上岭，这家里都走了我也不放心，就留我在家中看家好了。”她说着，便有意无意地瞟了一周姨娘。

“婢留在家服侍娘吧。”绫姨娘忙说，姨娘也忙的表示愿意陪棠姨娘上山香。棠姨娘这会只寻思姜采青必定是有什么打算，却猜不透她的心思，当场也不好再问，只好默默的没开。

“那怎么行？”周姨娘果然立刻想多了，忙说，“青娘有在，如何能一个人留在家里？我最不喜门的，我留在家里陪青娘吧。”

晚间姜采青正在泡脚，泡得舒服，正泡得昏昏睡呢，棠姨娘果然又来了。姜采青也不起，便随意地招呼她坐。

秋棠一听这话，怔怔看着姜采青，目光闪动，半晌才说：“婢总要过两日才走，给娘件寝衣，也就一两个晚上的工夫，不耽误的。”

“婢见过娘！”棠姨娘却没急着坐下，躬行了礼，迟疑问：“娘白天的话……可是有什么打算？”

看着周姨娘“重修旧好”的举动，姜采青便抿嘴一笑，她衣裳也不用谁的同意，想想她为这份家业各打理忙，自然没打算亏待自己，便由着一堆人挑挑拣拣，比比划划，最后罗和翠绮各抱了一堆衣料，两人还一边商量着，这匹碧从绢件衫，那匹杏的纹罗条裙……

“我不过是想叫你们去走走散散，周姨娘却想的比我多。”姜采青顿了顿，看着其他几个姨娘，问：“你们说呢？”

少了可不够穿的。”

“秋棠，你要去那莲庵，可是有相熟的人投奔？”姜采青不答反问。

“既然这样，不如我给你指个去吧。”姜采青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