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樾溪咳了一声，说：“叶妈妈，您先去休息一会儿好吗？”

周暄却不知他心中所想，只他是在安她。她很承他的情，笑：“那就多谢了，到时候你可不能抵赖。”

“玉兔”脱手，落在一旁的草丛中。路征看也不看，大步往前走。然而刚走两步，他又停了下来，叹了气，回转过，据自己刚才扔的角度和力度，拨开草丛，寻找那只碧绿的“玉兔”。

打定主意，路征开说：“我去找先生，你继续看书。”就起离去。

这声音听着有些嗔的意味，看得，她的心情不算太坏。她原本在庄上孤苦无依，后来先是周暄来看她，后是元郡主送了帮手给她。她现在的日比最初要好上很多。

数月不见，林樾溪看着又长了些，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一血，上的衣衫虽不能与往日相比，但比上次来时见到的要上许多。看见周暄，林樾溪喜动颜，拉住周暄的手，说：“你可算来了！我以为你不再来看我了呢！”

看见它静静地躺在草丛里，他才悄然松了气，弯腰捡起来。他从怀中摸一块手帕，轻轻拭，复又放怀中。到底是舍不得。

本想说的是：“若那时你还想去，我可以陪你。”——若她长大了，她能……

路征摇，有恍惚。他这是怎么了？怎么能惦念人家未成年小姑娘？这不正确的心思可千万要不得。

周暄只一：“嗯。”

他回想着周暄看他的神，实在是不像有情意的样。——他还不懂情，没什么经验，可是他看得来，她对他的兴趣，远不如她对外面世界的向往。

林樾溪笑：“这是叶妈妈，是元郡主送过来的，说是让叶妈妈来照顾我。暄暄，叶妈妈可厉害了！庄上的几个婆都给她降得服服帖帖的……”她说到这里，瞧了周暄一，想起了什么，笑容微敛，有无措

这天过后，周暄好几日都没见着路征。不过，她并不觉得奇怪。路征在朝中为官，得陛下信赖。本就是闲暇之余才到周家来的。她继续自己的生活，或在家中看书，或与舅公一同外，有时去忠勇侯府去向祖父祖母请安。甚至，她还坐车去了城郊庄上，看望林樾溪。

那个看着四十几许的妇人应了一声，就退了下去。

慢慢挲着“玉兔”，路征哂笑，忽的扬起手，将其扔掉。

笑容好，声音轻快。路征看着她，笑，却不说话。他想，他不能再久待下去，他得去静静，让这突如其来的错误情绪冷却一些。

周暄反握住她的手，微微一笑：“怎么会？”她瞧了瞧林樾溪后端着脸的下人，不知这是陈芸送过来的，还是林家庄上的旧人。

走好远后，路征又摸了摸袖，取那只“玉兔”，握在手中。这玉兔不大，也不算好看。他前几日也不知着了什么，自己学着雕了这个。他心思活络，动手能力，才几日就雕的有模有样。他告诉自己，他是雕着玩儿的，可是这次来周家，他还是把“玉兔”放袖中，带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