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这般随意，周暄立：“这怎么行？我既然给你，定要给你个好的。”她想到路征父母早逝，他又没娶妻，边也没个能针线上能事的人，恐怕他想让人个笔袋都不容易吧？怪不得要求放这么低。

路征：“自然，我以为你想要。”顿了一顿，他又改：“不是，我是说，我有时没事，就没事雕着玩儿。多一门手艺多一条路，正好，你也提过这个，就给你好了……”

她看着路征，暗暗想着，她既然应了他，就多给他些。他对她那么好，她也要对他好些。

见周暄秀眉微皱，他连忙问：“怎么了？不来？”他记得周暄很小就学刺绣，笔袋大概难不倒她吧？他又：“不用太多样，简简单单，个四方袋就行。”

甚至当路征思索了好久，才咬一咬牙，漫不经心状，将那个“玉兔”递给周暄，并状似随意地说：“给，你上次说的，玉雕的兔，你瞧像不像你？”

周暄笑：“路哥哥从小就这么会说话吗？”她怎么记得他小时候沉默寡言、少年老成，喜装大人呢？她止了笑，微微偏了，开玩笑：“我们这算不算私相授受？”

路征回京一年多，不同于跟着舟山先生外游历时，肤白皙，耳朵上的那红格外明显。他摆手：“别说话，私

“笔袋？”

他一直待她很好很好的。

路征：“是啊，可以放笔和其他小东西。颜不用太艳，黑灰蓝都行。”他本想说个荷包，可那样说未免太暧昧些。——也许之前的他可以毫无顾忌说来，但现下竟有些羞于说。

路征笑瞧着她，终是摇了摇：“我没什么想要的啊。”他皱眉想了想，觉得不妥，又：“要不，你给我个笔袋吧？”

他很少有这样解释的时候。周暄不傻，猜得来，他是特意给她雕的，就因为她那日随的一句话。她接过“玉兔”，握在手心中，反复打量，轻声：“我很喜的，谢谢你啊，路哥哥。”

——她知这话轻易说不得，若给母亲听见了，肯定是要告诫她的。不过她内心觉得，路征是不大一样的。这些话跟他说了也无碍。他纵着她，不会害她。然而让她觉得诧异而又好笑的是，她这一句玩笑话，竟然引得路征神情局促，似乎连耳朵都红了。

周暄明显一怔，那日她本是一时兴起，随说的，后来也告诉了路征不必当真。没想到路征居然还是来给她了。她愣了愣，也没理会路征那句“像不像你”，只笑：“你还真了啊？”

路征一笑：“我也不求多好，不过，我想的你的，肯定是最好的。”

自己的心意后，待她比之前更甚。周暄虽然觉得路征对她也太好了，却也没往别的方面想。因为路征似乎习惯了待她好一般，有什么好吃的、好玩儿的，一个就想到她。他前前后后送她的礼更是数都数不完。

当着路征的面，她打开自己的荷包，将那只绿的小小的“玉兔”了荷包里。她想了想，说：“路哥哥，你有什么想要的没？只要我能到，一定给你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