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过了很久，才听到周暄说：“我没说不愿意……”

然之，也不知他要问什么。她只一：“你说。”

周暄下意识后退了一步，并迅速背过去，不与路征正面相对。

路征的心又慢慢恢复了正常，或许，她只是不觉得被冒犯而已，她也未必是真的就愿意了……

他将心一横，很脆地问：“周暄，你愿意冠上我的姓么？”

路征抬看了看天，酝酿了一会儿情，才问了一句：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回见面吗？”

路征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，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个动作，他不知她这反应代表什么，他只得继续说：“我是说，我心悦你，想娶你为妻……”

“没说不愿意？那就是愿意了？”路征大喜，两步蹿至周暄面前，脸上的喜意再也遮挡不住，他看着周暄，忍不住再问了一遍，“好姑娘，你愿意了是不是？”

“什么？”周暄愣了愣，似乎不大相信，他憋了半天却只问这么一个问题。她忽略那些微的失望，想了想，才，“记得一些。”

“什么？”周暄闻言呆了片刻，心念微转，已然明白过来。他突然说这句话，教她意外极了，她脸颊通红，动了动，却不知该说什么，只说，“我，我……”

好像是大哥成亲的当天，她第一回见到了路征。那时他是一个装老成的小孩儿。

她这一转，教路征措手不及又惴惴不安，这不会是讨厌极了他，连他的面都不愿意见了吧？路征握了握拳，他不想告诉自己，结果是这样的，但是周暄不回还是让他害怕担忧。他只好又说：“我之前说了，你若是觉得被冒犯了，就立刻忘掉，我，我……”

他之前想过很多告白的话，也设想过很多唯的场景，但是没想到，表白的话却是在这样的场所说来的，也不知这算是成功还是失败，因为周暄的反应有奇怪。

那，怎么办？

他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声，一下一下，几乎要蹦腔。

时间一秒又一秒过去，周暄并没有回应。

周暄的声音一字一字飘他耳中：“我没觉得被冒犯……”

这惊喜有突然，教他一时不敢接受，他怕自己想左了，略微上前一步，充满期待地问：“那你愿意吗？”

到此刻，他担忧的心才真的放了下来。这世上有什么比你喜的人也喜你更好的？他真觉得畅快无比，连空气都变得益发香甜起来。

这还是周暄第一次瞧见路征

这声音在路征听来，却犹如天籁。没有觉得被冒犯？那就是不讨厌他？也不讨厌这句话了？或者说，是不讨厌他向她告白了？

“哦。”路征，他当然不是要问初见，他真看不上这样磨磨唧唧的自己。他心说，问吧，问吧，不要再等合适的时机了。

他想说一句“我不难过”，可是如果真被拒绝了，怎么可能不难过呢？他现在就觉得一颗心隐隐作痛，后悔自己的莽撞，或许，他可以再等等的，他不该这么急的。他不该太过自信，吓着了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