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征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，周伯母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，她并不愿意将周暄许给他。——他正要说话，忽的想到，或许，或许先生还没来得及跟周伯母讲，周伯母不知他想娶周暄，因为关心他，才会问他的终大事。

周伯母是知的！

杨氏一席话说完，路征沉默了，良久方：“那周伯母以为该当如何呢？”

路征愣了愣，好一会儿才想起换亲是什么。他反驳：“不是的。再说了，这事情也不是没有过。汉武帝和卫青不是互相娶了对方的么？有谁说他们换亲么？而且，不说前朝，单说咱们朝，我记得朱皇后的娘家兄弟里，就有一个尚主的，也没人说他们换亲啊……”

一时之间，他努力去寻找前人旧例，想驳倒杨氏所说的“换亲”。

或许这件事，她本就不必告诉周暄，免得日后周暄见了路征尴尬。——她尚不知女儿已和路征定情，只当是路征一时突发奇想。

须知杨氏虽然疼路征，但是说到底也不会越过周暄去。她所思所想，无一不是为女儿将来考虑。路征很好路征待暄儿也好，可他们是不能成亲的，她不想她的女儿被人笑话。

他说完这句话，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杨氏，却见她角的笑缓缓僵住了。此刻，他原本还带着侥幸和期盼的心真正如坠冰窟。

杨氏叹了气，看着他：“阿征，那是皇家，咱们哪能跟皇家比？而且，还有一桩……”她皱了皱眉，说：“你与暄儿自幼相识，你又惯常周家。若真成了夫妻，旁人明理的，或许会说一句，你们是青梅竹，情甚笃。若是那些不晓理，还不知要说什么话呢？说换亲还是轻的，若是污蔑你们，你们又该如何自？”

杨氏喝了茶，思考了一下措辞，才笑：“我知暄儿是好姑娘，可是，这不是让你挑妹妹，是让你选妻。你和暄儿……”她摇了摇，一字一字：“是不可能的。你嫁给了旸儿，若你再娶暄儿，在别人看来，就是换亲，你知么？”

抱着一丝侥幸，一丝期待，他轻声说：“周伯母，我心目中的姑娘，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，她就是暄儿啊……”

”杨氏笑得慈，“也是我考虑的不周全。过两日，就请人去打听一下，京城中尚待字闺中的姑娘。也不知阿征你心目中的妻，是个什么样的姑娘……”

他原以为以周恕夫妇对他的喜，婚事是十拿九稳的，却没想到事实并

第50章应对之策

作为一个母亲，她希望她女儿的亲事是被人理解并接受的。她想阿征对暄儿也未必有多的情，不过是习惯使然。一些不该存在的念，早些掐了也就是了，现在还来得及。

说到这里，她看了看路征的神情，温声说：“你自小就护着暄儿，你也不愿意她被人议论是不是？”

——她说这话，则是于一个母亲的考量了。她与周恕就是青梅竹，可惜她平民，当初结亲时，被忠勇侯府反对。是周恕一力持，他们才能走到一起。刚成婚那几年，她受了不少刁难，还遭人非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