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急什么？天还早。”路征笑笑，“这还是你第一回到我家，也不坐会儿吗？”

“你近来在家都些什么？可有什么想吃的？想玩儿的？”路征问。

路征收敛了笑意，中冷芒闪过：“是的，我知。别担心，那些言，很快就会不见。”

“嗯。”周暄轻轻。她就知，他是相信她的。

站在路家院里，听说下人去禀报路征，周暄的心提的的，她也不知在张什么。她只轻声：“我想见见舅公。”

“也想见见你。”这后半句，她没说来，只在心里想上一想，就够羞人了。

来，虽然跟路家是亲戚，可是，这十多年来，她从未踏足过路家。——当然，这与路家无人有很大关系。

路征本来正在书房，听说周暄来了时，笔都掉了，惊喜激动，来不及将东西收起，直接奔了来。

途中他还想着和平是不是在骗他，待亲见到周暄后，他脸上的笑意就没再褪去。

她心说，可能祖父对她的亲事犹有疑虑，或许可以让舅公面，劝劝祖父。——她其实很希望舅公和祖父可以捐弃前嫌的。

周暄不说话了。没赐婚时，她跟他相还自如些。名分定了以后，她在他面前，反倒拘束了很多。

“暄——”路征咳了一声，周围仆从皆站远了些。路征低声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
她理了理情绪，说：“征，路哥哥，我想，外面有些不好听的话，你肯定也听过了。我得说一句，那些都是假的。我跟宋探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
——这个问题，他问过周暄无数次了。

周暄螓首低垂，脸颊通红，声音细细：“我从祖父那里来，我想见见舅公——”

他声音微微有些发颤。在他看来，这无疑是周暄很主动的一个举动了。

而路征倒是常常到周家去。

周暄吁了气，她摇摇，自言自语：“我没有不自在，我也不张。”

她脸颊鼓鼓的，睛也瞪得圆圆的，不想要，又不能拒绝的样，看得路征直想笑。她每次收到“扳不倒儿”时，都这么可吗？

路征也看来了，轻声：“你不用不自在，跟以前一样就成。”

路征看着她，笑了。

“哦。先生不在，去会友了。”路征看着姑娘害羞的样，觉得萌化了，忍着想将她拥怀中的冲.动，一本正经。

周暄“哦”了一声，似乎有些遗憾：“那，那我先回去了……”

周暄接在手里，目瞪呆：“又是……”

将周暄迎厅中，路征变戏法一般，从袖中掏一个“扳不倒儿”：“呶，给你玩儿。”

但是，最先来迎接她的，并非舟山先生而是路征。

她想，或许路征很信任她，可是她自己也得向他解释一下，这是基本的尊重。

周暄心里叹了气，心说，路征可能是惨了“扳不倒儿。”

周暄这回没有回答，而是反问：

虽然说害羞的小白兔也很有趣，可他并不舍得她一直张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