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平连忙回答：“燃了，小的闻着是很烈的香味，不像是平常用的东西。这位爷，是香有问题吗？”

崇明愣了愣，相爷几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？他也跟了过去，想瞧个究竟。

不知又捡了什么阿猫阿狗回来。他拍了拍衣袍，准备退回去。

“阿弟！阿弟快来帮忙！”顾居敬人未到，声音已到。

顾居敬，忙打发那个婆跟着崇明去办了。他们这次微服行，没多带人，旁连个婢女都没有，只能将就着使唤临时雇来的婆。

顾居敬把顾行简拉到床边，又亲自去搬了张杌，让他坐下。他：“你们俩快让让，大夫来了。”

顾行简摇了摇，四下看看。顾居敬会意，连忙递了条净的帕过去。顾行简边手边说：“你家姑娘本就气血两亏，有眩之症。那香应该是番货，气味烈，寻常人若闻不惯，便会不适。取薄荷放置塌旁，再熬八珍汤给她服下。”

昨夜那么晚回来，还秉烛看文书。崇明磨墨的时候偷偷瞄了两，大到三省吏人的裁减啊，小到临安的雨啊，全都要相爷过目。这哪里像是个停官的人。分明是把政事堂给搬来了。

顾行简搭完脉，平静地收回手。顾居敬忙问：“怎么样？是被下毒了吗？”六平也着急地看过来。

顾行简闭了闭睛，把笔搁在笔架上，额角突突地。他就知清静不了几日，兄长便会原形毕。他起走房门，来到庑廊下，看到顾居敬大步来，后跟着一个婆和一个小厮。婆还背着人，他们一同了东边的耳房。

顾行简正在写字，眉心已经皱了起来，仍是提笔蘸墨，装作没听见。

崇明立刻站起来，怯生生地回看了一。二爷这是怎么了？明知相爷喜静，还这么大声。

得清闲几日，到绍兴来散心。可人在这儿吧，心还在朝中。

顾行简淡淡地看着兄长。夏家的几个姑娘，能让兄长这么心的，也只有夏柏盛之女夏初岚了。他不置可否，就这样被顾居敬行拉去了耳房。

“阿弟，要人命了！”顾居敬又喊了一声。

顾居敬从耳房跑过来：“阿弟，我这有个人……”他话未说完，顾行简已经打断：“我没空，让崇明找个大夫来看。”

六平忍不住打量他，男人脸颊瘦削，肤玉白，上的衣服很朴素，看起来气质温，就像个普通的教书先生，但又有说不上来的气势。六平总觉得他面善，好像在哪里见过。忽然想起来，这不是昨天跟顾二爷一起来的那位留胡的先生？咦，胡呢？

婆和六平连忙让开，顾行简也不说话，伸手搭脉。

耳房里，婆正坐在床边给夏初岚脸，不停地对六平说：“我老婆活到这般年纪，还没见过这么俊的丫。那些人怎么下得去手哟。”

“是夏家那个丫！”顾居敬生怕弟弟拒绝，一把拉住他的手臂，故意夸张，“我今日在泰和楼喝酒，遇到陆彦远和他的夫人，这丫也在。不知受了什么刺激，怪可怜的。你医术那么好，不能见死不救吧？”

顾行简起，见六平还盯着床上的人，杵着不动，便淡淡地说：“若不所料，一个时辰内她会醒过来。你先回家去报个消息，免得

顾行简问六平：“当时她在的地方燃香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