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授宣布下课，同学们起离席的当儿，教室喧嚷，乔微忽地听隔传来低低一声对不起。

“不过她也真够倒霉的，都要毕业了还被记个分——”林说到这，像是想起什么，偏看乔微，“对了微微，上次学校组织毕业检，报告来了，老师让咱们自己登陆网址查检结果，这事我差儿都忘通知你了。”

乔微咙哑艰难答两个字，定了定，重新往脸上泼了一把冬的凉。

“我一开始也想着是不是认错人了，可是她那老一样的穿衣风格挑的，现在还有谁这么穿呀……”林合上粉饼盒，“也不知去医院看谁。”

“对啊，我去瘤科看我，刚电梯就见她，我还想上去打招呼呢，谁知眨的功夫，人就不见了。”

十五岁的乔微没办法决定自己学什么专业，但她从那时起就已经明白，无论今后踏上哪一条路，她能的只有让自己走得更远，变得更大。

远到乔母没办法再掌控她，到不至于再次被支着放弃喜的一切。

“怎么不和她们一起去吃饭？”

第4章Part04

“怎么了？”林分神瞧了她一，红差画线边界。

怎么样她都要比现在更自由。

G大金专业是国内校里当之无愧的前三甲，乔微从一个艺术生转攻文化课，今天能坐在这里，靠的不是她从前引以为傲的音乐功底，而是师附三年宵衣旰的苦学。

这声歉什么义，恐怕也只有她们彼此明白。尽没能拿到名额，但任秋莹抢先把她的答案说来是事实。

“微微。”

大抵是没吃早低血糖的缘故，镜里的人脸颊汽未尽，发白，到底有几分恹。

乔微视线落在她上两秒，到底没说什么话，只下微压，浅淡一颔首。

摇晃之前，乔微伸手扣住了洗手台边缘，这才好歹维持住平衡。

这事便算揭过了。

有那么一瞬间，她只觉得前发黑，脑袋里天旋地转，难以息。

但个中羞愧酸楚，以后也只能她自己品尝。

“瘤科……”乔微关掉洗手台哗哗的，眉微皱，“没看错？”

“没事。”

乔母是个女人，手腕与她与日俱增的掌控十分匹。

下午没课，来接乔微的车已经停在学校北门。

拒绝了大家一起去堂的邀请，乔微缓缓收拾完课本，低又开始拨律静的号码，可惜电话那端依旧是关机状态。

“诶，”林犹豫了一下，“其实律静刚开始请假那个星期，有一天，我好像在G大附属医院见过她来着。”

乔微，表示自己记下了，正待要再问那天的细节，腹中忽地一阵恶心泛上腔来，还未脱的话便这样哽在咽里，彻底失去了发声的力气。

“嗯。”

“我先去洗手间补个妆，”林笑起来，拨了一下额心的空气刘海，问：“律静的电话还是关机吗？”

过着别人替自己安排好的人生？倘若这一次她能国内首屈一指的投行历练，倘若乔母找不正当理由阻止——

“医院？”

上午课程结束，任秋莹的情绪也终于平复下来。

去洗手间的路上，同寝的林小跑几步追上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