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前有一丝丝绝望，媳妇儿一天一个脾气，昨儿还温柔俏单纯善良呢，今儿就扬言要杀人了。

如果早早就说了狠话，林婉澜那贪生怕死的格，恐怕连清宁的大门都不敢踏一步。

林慕沅冷哼，“所谓妻贤夫祸少，可见家中妻才能有多大作用，陛下说赵相惧内，怎不想想当年赵相外任为官，带着亲表妹的妾室上任，留着原在家侍奉公婆，婆婆被歹人劫持，赵夫人以涉险，差一折在贼窝，如此救命恩情，赵家反不以为然，倒是那表妹随赵相生儿育女，回京后生生压得赵夫人抬不起。”

周启：……朕并没有羡慕。

“自那以后，赵相凡有纳妾之举，赵夫人便直接拿备好多年的鹤红，任由赵相选择，是赵夫人喝，还是那备好的妾室喝。”

清宁若当真只侯府公例行赏，别人说起来还能不觉得是我刻薄，苛待异母妹妹。”林慕沅拉长声音，“妇人家的事情，陛下不懂，我不要陛下。”

“朕岂是那等糊涂人，妻者，齐也，原之妻，焉能随意废弃。”

“我知陛下不糊涂，就是害

林慕沅：……

这件事他是真的忍不住慨，还收不住加了句“唯女与小人难养也”。

周启叹息：“赵卿治家无能，赵夫人也是千古奇女了。”

第20章第20章

从来不知自己嫁了个八卦的皇帝。

“好在赵夫人是个剽悍的，在家直接将那表妹生生打死，几个庶庶女一概了哑药撵到庄上去，亲自去应天府击鼓自首，闹得京城沸沸扬扬，赵相险些因为妾灭妻的罪名丢官去职。”

周启只觉得新鲜，往常诸位臣中自然少不了妻严，内阁赵相就是家中夫人说一不二，他初初听说时还不懂缘何养家糊的男人家不了主，今天算是见识了，碰上林慕沅这不跟你讲理，只说不许他的，就是皇帝又能怎么着？

“接下来倒无甚说的，赵夫人三十多岁生了嫡，从此赵家连她公婆都不敢气，更不用提赵相，据说那时候她那婆婆去世，赵夫人一滴泪没淌，也没有守孝，二字和夫君守孝时，她日日宴饮达旦，赵相一句话都不敢说。”

周启倒是不知这桩旧事，看她停了，仍兴致让她说下去。

“就是满帝都，那些妇人的嘴一个比一个苛刻，也没有人诟病她。赵夫人泪送夫君，舍救婆母之举，难不够贤良，是赵家对不起她，有什么脸面再敢于她面前耗。”

“应天府应的的确确是个明白人，直言妾室系为仆，不敬主家，主母打死妾室不算有罪，而几个庶都应尊赵夫人为母，发肤受之父母，赵夫人伤及自，何罪之有？”

丢不起这个人。

“据说那时赵夫人无，日日被那表妹的女明朝暗讽，赵家内宅中馈也由那表妹掌，公婆更是偏心，赵夫人的日简直是泡在了黄莲里。这还不够，那妾室撺掇着夫君公婆修掉赵夫人，扶她为正室。”

林慕沅继续：“陛下实不必羡慕赵相有此贤妻，若是日后有人撺掇陛下废弃我，我也必要杀了她，哪怕再行自尽也落个净。”

他总不好跟别人说，皇后跟他闹脾气，狠狠嫌弃了他一番。

林慕沅却觉得，今天这话再合适不过了，前世难不就是因为自己太和善了，林婉澜才有恃无恐欺负到她上来的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