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关山懵懵地问：“我……我们就，就住在这里？”

柏晴笑眯眯地说：“基本上每个第一次来写生的人都会这表情——别看了，今年条件还算好的了，放在以往还能有这小宾馆住？暑假我们住的小茅草屋。”

你就是最的，谁都靠边站！反正你不准为了一两句评语就吃不下饭……怎么到了画画的事儿，你就这么较真呢？”

顾关山温和地了。

“学什么都不能学纯艺术！”老师耳提面命，“你别看学纯艺术的那么多伟大的画家，名垂青史，比如梵，朗……但是你说，他们那些价值上亿的画都是什么时候卖去的？”

顾关山犹豫了一下，和她握了握手，柏晴开了自己的大行李

沈泽：“好好好……”

然后柏晴一眨睛，带着顾关山走了那个宾馆。

沈泽又：“你最近老是让我想起来我初中的时候在你们画室门看的那个小蘑菇，哭哭啼啼地说自己画画难看……”

顾关山笑了起来，跟着她走那间可以用家徒四形容的小宾馆房，顾关山占了一张小床，柏晴睡在她的对面。

确实是有别的安排，假期的术生，大概比普通的考考生要再忙碌一些。

“你好，”柏晴对她友好地伸一只手：“——我叫柏晴。”

……

总之，顾关山所在的江北画室安排了一次写生，地是他们市外的郊区某山沟沟里，他们包了一辆大，直接将这群学生打包送了过去。

鉴于术考——尤其是各校的校考，永远无法排除突然发疯要求考生画风景的可能，他们隔几年就会突击式地一次风景考题，所以几乎所有的画室都会为这些学生，在假期里安排一两场写生——内容是去山沟沟里画山沟沟，去树林里画小树林，顺便会一下“纯艺学生毕业之后”的生活。

大家：“……”

柏晴的动作极为自然，一边取钥匙开门，一边闲聊：“我们这一次写生，女生来的不多，你就和我们一起住……写生的地方条件艰苦是正常的，我们暑假的时候住在山里，蚊连蚊香都不怕，回家的时候我整个人都被叮了。”

柏晴说：“你是叫顾关山是吗？”

“你如果不想睡在外面的话。”那女孩乐滋滋地说：“就住在这里。”

在这样的忙碌中，连年味儿都被忽略了——腊月二十三的那天，顾关山背着画夹从车上走下来时，整个人都懵了一下。

顾关山脸蹭地一红，：“你给我把她忘掉，立刻，上！”

老师一拍桌，愤怒：“都是死了之后才卖去的！学纯艺不如死的早！”

一个女孩经过顾关山边时，心情很好地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新来的吧？”

他心想顾关山还真算个醋坛——然后沈泽把顾关山耳边的发撩了一撩，给她掖在了耳后。

顾关山：“……”

真算个醋坛的顾关山不自然地转移话题，：“说起来，我们这个假期，好像还有一个别的安排……”

面前是个破破烂烂的小宾馆，一晚上五十块的那，看上去摇摇坠，灯箱都在闪烁。

她认这是另一个班的女孩，貌似是最好的那个班的，似乎是叫柏晴。

顾关山：“诶？你怎么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