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110分整。

沈泽对着顾关山兴采烈的消息愣了愣，然后又笑了起来，对那些人说：“晚上我们订的外卖，我请客。”

——但当你的分数一旦突破了六百二三十分，大面复习就再也行不通，那时候就要从边边角角往外抠分了。

他以前都是晚上打车来回，晚上通好，回一趟家也就不到三十分钟——但是沈泽终于意识到了这样是行不通的。

——要对考有着最起码的敬畏之心。

她准备的时间长，底好，又充分准备了好几个月，这个成绩一来，就算portfolio没有那么优秀，对于申请伊利诺伊艺术学院而言，也可以说是稳妥了。

陈东：“……”

抠分是什么意思，就是掐着每一个大题——例如英语，例如数学大题，或者语文现代文，计算自己最多能拿多少分，然后一分两分，甚至零五零五地往外抠，一分分地往上加，加完了发现仍然远远不够，就只能再折回去抠分。

她玩，却仍然保留着对每件事的敬畏——对知识，对人生，对和世界，她都是敬畏而温柔的一个人。

三的时间太宝贵了。

沈泽就和顾关山一起熬夜，夜的寝室里，和城市另一的小卧室里——他们的手机屏幕在夜里温柔亮起。

但是他以前熬到两钟，是玩游戏，如今熬到十二钟，却是为了刷题。

他不敢熬晚了，否则第二天没力听课，也不敢熬少了，因为整个三的确是一分一秒的逝着，每过一分钟，每过一天都让人神经绷得更几分，因为时间在变少。

沈泽越往前，越觉得自己的不足——他曾经因为自己聪明而膨胀，不把学习这件事放在里，只觉得这考试只消考前看看即可，学习是书呆的专利，努力是没有天分者的遮羞布。

但是当他终于怀着

顾关山的消息亮他的屏幕：“……沈泽，晚安。”

他停顿了一下，说：“——你说对了，她就是克我。”

顾关山对他说：“对考，要有一最起码的敬畏。”

教导主任经过，沈泽将手机回兜里，无所谓：“我未来媳妇一次完成托福指标。”

陈东看着沈泽的背影，嘀咕：“这是被吃死了吧。”

沈泽随意地双手兜，往班里走，一边走一遍：“托福一次考个一百一就是厉害，她爸妈不发朋友圈我发。至于克星——”

游时，各科都需雨均沾，大面地复习，而且那样复习之后，肯定会有成效——

陈东纳闷：“无事献殷勤非即盗，你怎么突然请客？”

沈泽十月份的时候，终于申请了住宿。

陈东：“……”

十一月初，顾关山的托福成绩来了。

沈泽从三上学期开始，就没在十二之前睡过觉——其实这是个可喜的步，毕竟沈大爷二的时候都是熬到两钟的。

沈泽知那消息的时候，刚考完月考。

住宿的寝室里有个陈东，陈东每晚沾上床就睡，打呼噜打得山响，沈泽就在下面挑着灯整理错题。

其中抠分最痛苦的两个科目，非语文和英语莫属。

陈东嫌弃：“你这是真遇上自己的克星了，死心塌地这么长时间？连人考个语言了分数都得来秀一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