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话那十分安静。

“你也不想想，我还能给你什么呢？”他说。

但是还有一个问题：顾关山要约稿，要赚钱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？沈泽有些纳闷。但是又觉得顾关山每句话都说得坦然，没有半分隐瞒，由此可知她肯定没在外养野男人——也不是把沈泽当成了外人。

顾关山肯定有什么东西在瞒着他，沈泽想——可是顾关山一哄他，他就不生气了。

，“我们中间隔着那么远，他们都说十月是异地恋分手的峰期……”

微博约稿有什么错？说不定是他的姑娘不知受了什么影响，决定攒私房钱呢？

顾关山在无数个任务和作业之中忙得发都要掉了，然而天天倒是想得开，苦哈哈，却又充满希望的过日。

十一月中，顾关山开始准备自己的final。

各个课都在结课，作业一片一片的往下发，无数个项目要due，而且比大多数学生，她还多了个截稿期——上海CP漫展在即，是一年里国人画手文手主印厂一起爆肝猝死的日，微博上一众太太哀鸿遍野，个个修仙，顾关山也无法逃脱。

异地恋是什么呢。

沈泽眶都要红了：“顾关山。”

沈泽是真的难受。

他声音都在颤：“……我给不了你未来，给不了你陪伴，连想让你过得不那么辛苦——都会被你拒绝。”

顾关山那沉默了很久，哑着嗓说：“……其，其实我也不知我想要什么……我觉得我天天过得富足的，除了冒了之后去不起医院之外……但是大多数留学生也都去不起，所以我真的不差什么东西。”

“我碰不到你，摸不到你，我都是可以忍受的——在我送你走之前，甚至送你走一年以前，就好了这样的准备。”

她说的句句是实话，顾关山本质上是个非常不需求质生活的人，她知东西好吃，知贵的衣服穿着好看——但是她从来不求，甚至需求为零。沈泽一听就知她是真的一质需求都没有。

顾关山一懵：“等等——”

沈泽吞下一心的痛楚：“……我为了你，什么都能忍。”

——是无法碰，是千里万里之外，是遥不可及，是无法重合的时间和空间。

而且沈泽在那通电话之后，要来了

沈泽：“……顾关山。”

攒私房钱也不是不行，沈泽想。

“——我现在能给你什么？”

沈泽哼地一声，把她的话堵了回去。

“你一定要记住，我的都是你的，”沈泽嘴角不住地往上翘，“至于你缺的东西，的全都给我了。”

他说那句话时只觉得心都要挖来了。

事情这样，应该就算是解决了。

“可是我想过，也没准备过，你会不要我。”

顾关山疼地说：“……我真的想不来！你不要我，你既然这么想给我买东西的话你可以自己决定——”

沈泽一听就很气愤：“你给我想！想！”

——顾关山最不想要的质，偏偏是他现在最想给的，也是唯一能给的东西。

沈泽当即心情舒畅，帮生着病的顾关山把话说完：“——那我就自由发挥！”

“……可唯独不能忍受你不需要我。”他说。

他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他无法察觉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