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们除了漫长的分离之外，还拥有残里略过的大雁，拥有他们的誓言，拥有一对素面的对戒，也拥有一个漫长的冬日和窗边的，可以倚靠的彼此。

——而他们活着的时候，就居住在这里。

顾关山气得都懵了，打量了他一会儿，张嘴就咬了沈泽一。

沈泽着那小块小颈，得意洋洋地问：“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？”

沈泽朦胧地想，如果那时候没有执意送她走，他们会不会就过着这样的生活？

欠扁地顾关山的后脖颈，说：“顾关山，这届的你忒不行。”

顾关山眶都是红的，哆嗦着：“……。”

顾关山走在百年小巷里，她其实非常怕冷，抖抖索索地捧着沈泽给她专门买来的饮，整个人裹在沈泽的厚羽绒服里，像一个蚕蛹，小声：“……元旦怎么过？”

顾关山气愤地、沙哑地喊：“——你是大煞笔！”

一个学期了，沈泽终于过上了上课有人陪，吃饭有人一起吃，还有个小人儿陪着上自习的生活，没事看看自己女朋友微博上那岁月静好的图片，除了上容易牙印摞牙印之外，可真是一日看尽了长安。

顾关山有尴尬地挠了挠：“……不了吧。你必须要去吗？”

一定会有哪里不一样。虽然说不是哪里，但是沈泽认为自己当初的执意是对的。

那是百年来思想的人们所居住的房屋们，几乎每个人都在他们曾经学的课本里过面，有过一个简短的、铅字的注释，生卒年。

他们都在为彼此变得更好，顾关山迟早会明白沈泽的决定。

但是当沈泽看见顾关山画的画儿时，却又不这么想了。

沈泽想，如果当初顾关山上了清，他早上大概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带着杯去隔找她一起上自习，然后两个人对地坐在榭里背书，就好像每一对平凡而幸福的情侣那样。

——她可能早就明白了，沈泽想。

元旦前后，大多数的课都停了，留时间给学生复习。

说男人不行是羞辱，说女人不行难就不是了吗？

沈泽：“Bingo，说对了一半哟。不过我知我大的，不用你夸我。”

她心想，下次你等着，姓沈的你迟早要哭着求饶。

然而关山月太太脑里想着报复，却总没有能力付诸实施，姓沈的真的是一肚的坏心儿，尤其是关键时刻脑转得有如神助，反攻一时遥遥无期。

顾关山：“……”

这是屈辱！是可忍沈泽不可以忍！

——她的征程应该是星辰和海洋，而不是囿于昼夜、厨房和，并为此消磨自己。

因此一肚坏的那位沈同志那段时间，真是风得意蹄疾……

哭、着、求、饶！

沈泽故意一戳蚕蛹的鼻，顾关山哎哟地喊声，他坏笑起来：“去不去我爷爷家吃饭？我爷爷人很好的，老爷很喜你这样的小姑娘。”

“现……现

沈泽说：“也不是必须，我可以说我有安排。”

……

仿佛是他们中时约定的样。

他复习，顾关山在一边画画儿或者玩游戏，他考试，顾关山就在另一个教室看书。

那年的年末，青石红窗的老楼外，沿街满是上世纪的红砖墙，光落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