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也沉思片刻，又习惯地从刘海隙里瞅他。每次他这样看她的时候，都带了无可奈何的沉，只不过她看不到，他言语表达的委屈也弱化了。

“……”

“我说过你要是想学就来找我，我这里资料很多，我也可以适当给你建议，让你少走弯路。”陶燕坤说，“这可是难得的资源啊，你得学会利用。有多少人一开始接新的领域就能遇到指路人的呢。像我，睛看不见之后一切都得自己摸索从来，小到吃饭如厕，大到结婚生，都得自己来。”

陶燕坤比他风轻云淡，“萍相逢也是缘分，也不知哪天你突然调走或是我不需要了，那大概也碰不上了，既然你需要帮助，我又可以帮上忙的话，我还是乐意份力的。”

陶燕坤岔开这暧昧话题，“行了，知你年轻了。”

向也见好就收，狗：“您继续说，我听着呢。”

“被人发现你的兴趣就躲躲藏藏，看书是件很丢脸的事吗。”

向也又挠挠后脖，其实陶燕坤说错了一，他本不会考虑温饱问题，他孑然一，无无求，每天得过且过。

陶燕坤又沉那看似发呆实则思考的状态，让仿佛被灵击中，默言才能保持灵的完整连贯。

“你别对我那么好，我怕我无可救药。”

“嗯。”

陶燕坤一时无语，就那么盯着她，她的盯又不是盯，神无法聚焦的，只是静静定在那里，谴责于无声，怒气隐隐然。

陶燕坤不客气，“该面思过的是你。”

“回答我。”

“成年三年了都……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，凶也好温柔也好，我都能接受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向也，你越发能耐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刚在心里夸完他懂事上就搞幺蛾，陶燕坤敛起轻松表情，严肃：“我是打个比喻。”

什么了，不说话，面思过了吗？”

向也辩白，“我不小了，我已经成年了。”

向也知她所指，不自在地挠挠后颈。

几分钟前调笑心情骤然消失，向也到滞涩。

就在刚才，她又想起记忆里那个老是跟她调自己十八

“你什么时候要结婚？”向也忽然说。

小声又夹杂窃喜，尾音又上扬了，“没有就没有呗，有什么不好意思的。我也没有。”

向也耸耸肩，“我又怎么了？”

陶燕坤抿抿嘴，怒气无发，只得吻冷峻作姿态，“难你一直想保安吗？我没有看不起这份工作的意思，你现在还年轻，大概也就来工作一两年，可能只会考虑工资能否温饱的问题，如果过了几年，等你稳定了，你会思考这份工作的上升空间。男怕错行，女怕嫁错郎。如果你保安到三十岁，是像康力一样当个小领导，还是一直在基层？其实灯光师也不见得比保安优越到哪里去，但是在职业成就上，只从刚才你看书的情况，也许你自己也可以大概受到了。”

向也走后，陶燕坤又回到神状态。

向也从椅上站起，把它推回原位，“我再想想，决定了告诉你。”

“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么多？”

“你有男朋友？”

陶燕坤有些动容，轻叹：“伤脑，刚才还说我凶，现在对你温柔你又嫌弃，小朋友真难伺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