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施远航提起脚边的蛇袋，祝贺在门看着楼里他越来越远的背影，手地握住了几乎全新的28寸行李箱。

施远航开第一句话，让祝贺突然意识到她本记不得施远航变声期前说话是什么声线。又是打量了一他脱下婴儿的脸颊，也想不起他个猛蹿前的模样。

目光悄悄又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。

祝贺透过半掩着的窗看院里青葱的绿树，发着呆。

祝贺耸耸肩，扯扯嘴角，语气平平淡淡，开说了一句：“随便你。”

祝贺打开门看到来人，好看的眉目中显惊异之。

祝贺将那个28寸行李箱递给他，说：“你用这个行李箱吧。”说完，目光意有所指地移向他脚边的蛇袋。

安静却又像是蕴藏着暴风雨。

施远航脚边放着一个红白格的蛇袋，里面装着的应该是他的全家当。蛇袋还陷下去一分，孤儿院的小孩没什么东西，甚至撑不满一个蛇袋。

他缓缓低的样，就像是虔诚的信徒小心翼翼地吻向一面海。

十五岁少年的自尊心那么容易就被伤到，施远航支支吾吾，羞愤难平地开：“不用！用不着这玩意。”

一个夏天过去，他原本就黑的肤更加黝黑，眉大，傅老师说黑好，看起来英气，像个男汉。白的小个男生最容易受欺负。

“什么？”

就像是哥哥带着妹妹。

与又黑又亮的眸对视，就见他的脸越来越近，五官越来越清晰，被放大好几倍。施远航的里只装着那张白皙小脸。

迟早有一天，她也会像施远航一样，带着寥寥无几的行李孤独地离开这里。

“嗯。”祝贺不再去看他了，将目光聚焦在自己的脚尖，脚下是灰的泥地。

校上学前，特意来祝贺房间找她。

不属于她的气息越来越郁，电光火石之间，祝贺别过，往床边走去，对着门的他说了一句，“你等一下。”

她眨的时候，细细密密的睫就像是一排沉默的海浪。

他的变声期在这年夏天结束，声音变得磁哑低沉，“祝贺，我去上学了。”

“那，那我走了。”

施远航说到到。2004年九月的最后一个周末，带着祝贺去了离光孤儿院最近的一家肯德基。豪气万丈地从夹克内里袋掏钱包，买了全家桶。当时有买全家桶送一个多啦A梦储蓄罐的活动。

路漫漫说过很羡慕能在肯德基过生日的小孩。

他张言，但剩下的话还是被吞了肚里。

施远航顺着祝贺的目光看过去，拍了拍祝贺的脑袋，说：“嘶——羡慕啊？

祝贺，嘱咐了一句：“路上小心。”

四目相对，两人都不知该说些什么，场面一度陷僵持。

祝贺是从施远航的嘴里听说这支乐队名字的。

☆、三

2004年9月21日，绿日乐队发行了他们的第7张专辑。

施远航端着餐盘，而祝贺抱着储蓄罐。

两人找座位的时候，路过一个角落，十几人的大桌，三四个家长好几个小朋友。其中一个小孩的上着纸制的金皇冠，应该是寿星。

“那个，祝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