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祝久确实是很糟糕的人。贫穷家，母亲是个普通的工厂工人，父亲原本以卖早餐卫生，母亲嫁与他也是因为看他老实，却没想到后来染上了赌瘾，此后一发不可收拾。欠下十万利贷的那一年，祝久十六岁。

温婉的声音在祝贺的响起，“小贺，妈妈要和你说件事情，希望你不要难过。”

和平离婚。

她的第一任男朋友，是放利贷的人的儿。小贺想知他长什么样吗？努力回忆一下，大致肤黝黑，五官英气，材壮硕，每天都浪得不行。

没想到话题就此往路引上偏移。这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，于是祝贺老老实实地回答：“好。”

“我和唐正离婚了，和平离婚，也没发生什么争执。”

祝久笑弯弯，“如果他愿意的话，什么时候能带来让妈妈见见吗？”

生闷气，时不时发火打人。所以祝久喜买很多酒给父亲，名义上说讨好，实际上是想醉他，父亲这人喝醉酒就会呼呼大睡过去。睡过去了就不会动手了。

手上的巾被取走，祝久在她旁边坐下，帮她拭发。

“很生气吧，觉得是妈妈的不好，断送了这段婚姻？”祝久角的笑容如同一片枯叶坠地。

有一天，祝久的同桌突然问她，那真的是她的男朋友吗？那一天，祝久撒谎了，她说，不是。是邻居家的哥哥。

再抬时，看到面前的女人也笑了，笑容中一怀念，百集。

但与此同时，祝贺心里好像又松了一气。

她曾害怕祝久会不依不饶不同意离婚，试婚纱、摆酒宴，办婚礼，似乎都是早已计划好的事，如此一来，镜月全被打破，让人一下犹如从白羽天堂坠不见底的悬崖。

“小贺很聪明，肯定察觉并且猜测了很多事情。”

祝久很少用这么认真正经的气和她说话。

说完，忍不住低声笑了来。

你肯定想问，都欠了那么多债了，哪来的钱买酒喝？其实那时候祝久私有的钱，比整个家都多，因为她有个很有钱的男朋友。

祝贺无声地眨了眨，猜不透祝久想说什么。

“我对那个男孩有印象，瘦瘦，着镜，生得倒是英气，对你好不好？”

压在柔被上的十指在不经意间蜷起，祝贺的心里早已有了猜测。

祝贺沉默半晌，最终回了一个“好”字。

讷讷回应：“我不想撑，还拉着他陪我淋雨。”

她以为至少有一方会很生气。

祝久从小成绩就不好，初中时候也总是被同班女生欺负，说她除了长好看一无是。明明父亲一张□□脸闺女能这么好看？多半是替别人养了女儿。这些无稽之谈传着传着，连父亲都信了。

许是因为很少有大事发生，要同她商量。

职校了名的一个混混。祝久当时上中，他就整天开着辆机车放学接她。祝久心里抗拒，但表面上还是要装享受的表情，周围同学关于她和职校混混的不雅言论她只能当他们都是在放。

旁的女人长叹了一气。

祝贺连句“是“或者“不是”都说不来，如鲠在。

于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