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内力完全消失了。

女瑶面无表情地看他。

寒与温同，冷与同眠。此夜有人焦急地置斩教俘虏、满山搜寻跑掉的人，有人躲在山中，一边发抖一边不甘，再一边憋着气去救人。而星飞飒，一夜甚为漫长。

女瑶开始后悔放那个少侠走了。然女瑶素来大气，并不太在意这错过的机缘。她步履蹒跚地了，目光一扫周遭环境，便认这是落雁山的何。渴无比，她照脑中记忆寻到了附近的小溪边。女瑶跪在地上，捧浇了几，她才有功夫透过溪打量自己现在的样。

昨夜冒着隐患爆发的危机行运功，让她新伤旧伤加一起，如今内伤外伤累累，连走一步路，都甚累。

“小妹妹”她脸晴不定，一声不吭，眸冰啄般盯着程勿。她这神，破坏了她脸上那柔弱的、被保护的气质，且因目光太透太冷，让人心里颇不舒服。而程勿少侠已经不是之前的程勿了，他不再傻乎乎救一个人就把她当好人了！

他知！他就知！不能指望坏人有良知！他为谁躲了半晚上！他为谁到现在都还没逃落雁山！这个小妹妹和他们教主一样，对救命恩人一激都没有！大概斩教的人都像女瑶那么可恶！

半夜星未曾毁灭天地，天已大亮。四目相对，女瑶对上程勿那端秀清朗的面容，漆黑明亮的睛，她在片刻间补了缺失的故事——倒霉的程勿少侠，他又救了她，用的还是那句“小妹妹”的开场白。想不到他真厉害，能逃来。

面完全脱落，她的相貌，好生、好生……年少稚啊。

程勿少侠刻意冷淡：“斩教没了，是我救了你。”

待女瑶从昏迷中醒来，她听到的第一句话是：“小妹妹……”

透过枝木空隙，看到星清光扫过整片长空，将苍穹照耀宛如白昼。星落连绵，山间白雪倾覆。夜重，一层郁的寒气上升，中凉如冰窟。少侠与少女抵着额，他艰难地忍过这段寒意。且他怕对方冻着，将手覆于她手腕上，将内力传去。白雪之上，三两丛挤土壤，芽，开了几多的骨朵。

这一看，女瑶便怔住了——

面上冰凉，女瑶伸手一摸：面没了。

程勿不想看这个坏人一，转就走山。女瑶目送他离开，始终一言不发。她尚未清楚目前状况，贸然开不好，哪怕对象是那个看起来极傻极好骗的少侠。少侠走后，女瑶扶着山艰难站起。只一个简单动作，就让她面扭曲、脸发白。

闭着，周灵气不存，内力全无，然她的长发散在他手背上，如藻般勾着他的手，让他心生异样。

刚开打招呼的程少侠一顿：哎，这句问候我说来怎么这么耳熟？

她是长得多小，才会不面，都被这个少侠喊“小妹妹”？

程勿冷静而尴尬地侧过，向外看去——

程勿心中气急败坏，怨恼自己心太。他面上只抬了下下，神格外清淡然。程勿起，甩了下长袍。他蔑视她：“虽然我救了你，但我对你们教一好都没有。你不要试图扒着我！现在你醒了，就去自救吧。我走了！”

女瑶：哎，这句问候怎么这么耳熟？

程勿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