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宗志和洛素允都沉浸在丁娆娆柔惶遽的怜态中，没想到有人还等在城门，转一见，那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异族少年，穿着裘白袍，似乎夜里见酒席上见过。

察尔汗王挥手屏开布帘，示意杨宗志也爬上车去，杨宗志木讷讷的了，下意识的跟着内。鼻里微微带着酸涩，只是方才“孩儿”两个字，便让他忍不住想要放声大哭一场，太久时间没有长辈这么叫过自己，自从在长白山后的土寨里，与白发老长吵翻了之后，这亲近宜人的觉便再也没有过。

己晚回来一会，她们便在这里等着，总是让杨宗志充满了激，看丁娆娆的模样，或许都不能直起腰了正常行走，香愈烈，的齿韵味，盘绕在鼻下，滞留不散。

“为什么呀？”杨宗志疑惑的皱了皱眉，虽然对漠北没有什么好，如果这番话要是扎西哈多说来，他一定不会惊奇，但是丁娆娆为什么也要劝着他离开？难是什么人吓到她了么？也不会啊，前些时日，她一直都行走在大营里面，每日足不，哪里会碰到什么怪人，边的兄弟士兵们，更加不可能对杨宗志边的丁娆娆有什么威胁。

“她害怕什么呢？”是因为漠北气候恶劣，吃饭穿衣的风俗和南朝相差太远，还是因为什么，杨宗志想到这里，城门侧面忽然传来一个低低的嗓音，恭敬的轻叫：“少汗，请您移步说话……”

杨宗志笑：“要我搭你一把吗，是不是刚才跑得太快了，一时间不过气啦……”

丁娆娆拼命摇轻泣：“不是啊，我是说，娆娆是说，我们……我们回去好不好，回到南朝去，再也不来这地方，明早就走！”

“孩儿……”过了一会，车门内传来一个慈威却又略带沙哑的嗓音，布帘被人从中分开，一张宽宽的国字脸，额下留了长长的白胡，正是察尔汗王。

“嗯……”杨宗志了，答应她：“是该走的，这里天黑的快，夜又大，我们不如早些回去歇下……”

杨宗志和洛素允顺着他的手指尖看去，见到城侧山下，隐约是孤零零的停了一辆宽大的车，夜沉，不加注意的话，一时是留意不到的，杨宗志想起今夜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察尔汗王，心中顿时慨万千，原以为今夜过后，这难得的一次相认机会，便这么错过了，却没料到峰回路转。

忆及他中唤的称谓，与阔鲁索那日所称一模一样，杨宗志背着手转过来，屏弃掉对丁娆娆楚楚可怜模样的担心，问：“你是什么人？叫我去哪里？”

他沉沉的了，对洛素允嘱咐：“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，我去去就回来……”跟着那个人慢步向侧方走去，来到车边站住，车门前垂下了长长的布帘，里面黑漆漆的，悄无声息，杨宗志霎时不知自己该如何开称呼才好，只得傻呆呆的站着。

杨宗志拼命的咬牙关，先前酒宴上，察尔汗王对他不理不睬，他倒是能够忍住，毕竟两人从未开相认过，也不觉得缺少了

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，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抚摸了几下，察尔汗王哽咽：“像……真的是像，你和你的母后，简直就是一个模里刻来的，去年我没有仔细见到你的面容，如果那一次我看清楚，应该早就把你认来了。”

帘被再度放下，隔住了外面冷的空气，车内一片漆黑，只能微微听到两个急促的呼声，杨宗志始终不知察尔汗王到底怎么看待自己，所以也不好开多说什么。察尔汗王却是一伸手，将他拉到了自己的边坐下。

杨宗志忍了许久，听了这话终究心里一酸，堕下了铮铮泪珠，察尔汗王：“你也一直都不知吗，你生下来，是有最最贵的两家人血统，你的一生注定就应该吃的最好，用的最多，衣无忧，这些年来你受了许多的苦，外公以为你和你的父王母后那样死在战下，所以也不知派人去找你回来，现在你自己终于找回来了，外公该怎么疼你才对。”

“杨公……”丁娆娆猛地抬起小脑袋来，月光照下，她的粉面煞白，眸都是害怕伤心的灰，她哽咽着婉求：“我们走吧，走得远远的，好不好？”

那人微微一笑，朝后挥手：“少汗去那边，就可见到自己想见之人，有什么话，也问那里就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