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是司机开的，一路上祝司年都闭着，呼有些沉重。

“哟，还能站起来，有步啊。”祝愿幸灾乐祸。

“如果我你，囚禁你，让你失去家人朋友，毁掉你的工作，着你跟我结婚，然后冠冕堂皇地跟你说我你，我为你付了一切。我不知你会不会觉得恶心，我反正恶心的。”

他脸有苍白，上的衣服也换了，祝愿一瞧就知他挨了打。

十六岁的时候遇见这个恶，现在二十六岁了，仍旧没有摆脱掉。

她一直以为祝司年是想要孩的，因为他曾经说是不是一定要生个孩才可以留下她。

“你是不是觉得遗憾的。”祝司年突然开。

温芃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，她有些沮丧地走到了他边，乖乖牵住他的手。

“比你好，上次不知是谁挨了一鞭就吓了医院。”

不知，十年前不知，十年后还是不知。

她在盘算要不要趁现在这个机会逃跑一次。份证放在保险箱里，她或许可以猜密码。选最近的一趟航班，去哪都行，哪怕等祝司年理完事情就会不费力气地把她找到，但起码她能享受到短暂的自由。

可还没等温芃向祝愿寻求帮助，祝司年就从书房里来了。

温芃不说话了，手上暗暗使了劲。

他额前有着细密的汗珠，温芃盯着他看了好一会，又挪开了视线。

温芃的回答当然是否定的。谁都没法留住她，怀胎十月生下的孩也不行。温芃就是一个很自私的人，她只会为自己而活。

这是他罪有应得。

下雨了。

“你有。”祝司年慢吞吞地说：“刚刚在老宅的时候你肯定想着要逃跑，说不定连计划都制定好了。”

祝愿拍了拍她的肩：“别想太多，他多就挨顿打。”

“你为什么总是想离开呢，我为你了这么多……”

或许真的是宿命。就像窗外的雨，下向她也落向他，谁也躲不开，最后变成淌在地上的积，只要一丁光亮就能把他们痛苦的脸照得明明白白。

“可惜了，我来太快了，不然你现在可能已经试保险箱的密码了。”

可是那又怎样，她就是觉得恶心。

温芃自觉替他上药，手劲不轻不重。

回到家里，祝司年脱下衣服满是新鲜伤痕的后背。

祝司年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？

温芃手：“我没着你去。”

雨打了车窗，街漉漉的。

祝愿本想回怼看见陈述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，又憋了回去。

温芃对他的恨意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淌而被冲淡。是，撇开别的不谈，祝司年确实给了她良好的生活环境，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，甚至连她最厌恶的都能让她从中获得快乐。

温芃瞥见了对称的天大楼和霓虹灯标志，她知在那些鳞次栉比的楼里，有一栋是属于祝司年的。曾经她不知这代表着什么，直到一次次被打落至渊，一次次希望破灭，才意识到那代表着自己永远都会被祝司年用权力禁锢。

祝司年背上的伤正隐隐作痛，他看了温芃，神自若地跟亲戚们别说要回家了。

温芃顿了下：“没有。”

这件事里缓过神来。

祝司年痛得“嘶”了一声，而后笑：“密码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，不过你应该不记得是哪一天了。”

他握住温芃的手，声音暗哑晦涩，像着块锈铁。

温芃抿笑了笑，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。

有多久了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