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办法，人总要为过的事负责。厉栀觉得这可能是她的报应，惩罚她之前玩人家情。

母女俩没有硝烟的战争殃及了裴屿这个倒霉，一米八几的个儿在这个定制沙发上压没法平躺，只能把台的沙发椅搬客厅睡在上面。

他从浴室来，听到厉栀在接电话。

文秀娟不喜外人来家里，就留了三间房，她一间厉栀一间，还有个住家阿姨，满满当当。

厉栀无声叹了气，觉得自己真是亏大了。转念一想，裴屿这人心得很，她生个病都能开车过来照顾她，到时候再磨一磨总能把人给拿下。

“嗯，回去上班。”

厉栀跟着他了厨房，一直在后面绕来绕去，听到这话尴尬笑了两声，“过年嘛。”

她望着对面的裴屿，一副如果你想走也没关系的样。

烧是退了，但厉栀讲话鼻音还是很重。

他声音莫名有几分苦意，厉栀听着好心酸。

他应该是从公司里过来的，上还穿着西装，掖在西里的衬衣皱皱，岔开着，中间的形状就被看得一清二楚。

一次牙刷被放在洗漱台上，裴屿盯着看了几秒，意识到厉栀好像是来真的。

“少喝。”他也不回。

醒来后烧退了人也神了，裴屿却被折磨得够呛，在沙发椅上仰着脑袋睡得四仰八叉。

说完还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位，动作一气呵成，要不是裴屿握着的那只手得吓人，他都要怀疑厉栀是不是在装病博同情了。

更何况厉栀也不是那格，问他能不能原谅自己，问他能不能不走，已经是极限了。

厉栀嘴上说没必要已经退烧了，举起胳膊的动作倒很顺从，乖乖夹着温计坐在沙发上等他洗漱。

“哦。”

一样平常。

裴屿打算给她熬粥当早餐，然后就回宜淮。

厉栀还发着烧，醒着时还觉得没什么，睡下后就开始哼哼唧唧说难受。一会说想喝，一会又咳嗽，折腾了一夜，天快亮时才睡熟。

裴屿沉默了几秒，说：“你再这样玩下去，我会当真的。”

裴屿听她刚刚的话，应该是文秀娟要回家。

冰箱里还有材，裴屿拿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两排酒。

厉栀又舀了一勺粥，咽下去后说：“能不走吗？”

她心态很好地想着，转拿着衣服去洗澡。昨晚闷一汗，上黏腻腻的，厉栀受不了。

凡事都愿意去尝试的人，比什么都不敢的人好上一百倍。裴屿觉得她说的对，就是有些担心，怕她因为过重的好奇心而受伤。

这个家里喝酒的都不用想，就厉栀一个。那两排酒前面还有两瓶，估计原本是三排，被喝得只剩两排多两瓶。

沙发也窄，文秀娟嫌厉栀在家里老是坐着坐着躺下，说又不听，就特意找人定了坐下背就能贴上靠背的沙发。

她这人双标得很。不让裴屿喝酒，自己倒是喝，什么牌都要来一。

“退了，你别担心……现在可能不行，你在我那边住着呗，房前几天才刚打扫……嫌弃就去住酒店，我帮你订房……”

看起来很洒脱，其实她心里张得要死，想到裴屿有可能要离开就难受，刚咽下去的粥都索然无味了。

“没别的意思，我还是病人呢。”看到他警惕的神，厉栀瘪瘪嘴，委屈：“那你去沙发上躺着也行，这边没有给客人睡的房间。”

裴屿醒来的时候厉栀正好洗完澡来，整个人清清的，看不生病的样。

厉栀轻手轻脚凑过去。

“你怎么知我不是认真的？”厉栀故作

确实啊，如果裴屿持要走那她也没办法，人家不要她了，不愿意跟她在一起了，她再怎么死缠烂打也都无济于事，说不定还会把局面得更糟。

但他还是不放心，抓着人用银温计量温。

她应该是在跟文秀娟打电话，裴屿不好声，走过去示意她把温度计拿来。

裴屿一直觉得厉栀的好奇心很重，什么都想试一试。烟是于好奇，喝酒也是，谈恋更是。

但厉栀应该不会在意这些，她只会拍拍膝盖站起来总结经验，多骂一句这糟糕的世界。

裴屿盯着她喝粥，剩几的时候厉栀突然停下，问他是不是要走了。

厉栀看见他后声音弱了，将温计给他，对着电话那说：“妈，差不多得了，我先挂了有事一会说。”

她往常哪里会有这么贴心把这些东西准备好，而且从见面到现在都很乖，没有要求他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