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其实……”她低下，祁烨这才回过神，快要抚上她的脸的手上放下，握垂在侧。清影像是没注意到他的失态，径自说着，声音低得几不可闻，却刚好拂过他的耳畔，“清影不委屈。”

清影猛地抬，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，却只看到他大直的背和用碧玉冠绾起的银发。她努力扯一个笑，故作轻松:“王上何此言？清影既已嫁与王上，又要回哪里去？”

似乎已经是前世的事了，有一个人也曾这样望着他，净的眸里只映他的影，窗外的万丈霞光也比不过她眸底的一星光。

“自然是回家里去。”祁烨淡淡，“你放心，至今无人知晓新妖后的份，我随后会昭告妖界，妖后不好不便面。你日后若遇到心仪的男，亦可安心与之相。”

发妻？之前的妖后么？清影怒极反笑，里满是凄凉：“对不起？好，你好……”一步步退到窗边，最后望了祁烨一，她笑得愈发丽，如同雪中傲立的红梅，声音也是愈发清冷孤傲，“清影现在只恨当初怎么没死在恶灵谷。你虽救了我，却还不如不救。我不激你，可也无法恨你。我不能再欠你了，恶灵蛊，便不

她一步步后退，无法相信，明明之前……

几个跟他较亲厚的妖看到便要起，他扬扬下，又摆摆手，示意他们继续，然后径自离开去了思倾。

半晌，还是清影先开打破尴尬。她闪退到一边，了个请的姿势。

祁烨终是有些不忍地别开，那双里满是伤心失望，一如当初那人得知他的不信任时的神。

穿过重重殿，刚到门，门便从里面打开。两人相对，竟讷讷不得语。

他皆是微微颔首，不多言，一饮尽杯中酒，饮完了杯里又会自动冒酒，不多不少，将将好大半杯。

看着看着，心中无端生一厌倦，祁烨略一抬手，一个小妖便弯腰捧着一个银盘上前，他将银杯放在盘上，便要离开。

他瞳孔微缩，难以置信地望向她，里有些许欣喜更多的却是挣扎和犹豫，一个声音不停地在他脑里回“她不是她，不是她……”

那双如仲夏星空般不可测的墨蓝眸里，有理解，有无奈，有祝福，甚至还有……怜悯。却独独找不到她想要的。

终于，他下定决心，却还是转过背对着她，不忍看那双几乎与倾儿一模一样的睛。

清影盯着他的睛质问：“之前是谁每天在客栈门前，一站好几个时辰？又是谁在恶灵谷拼死相救？是谁说‘惟愿此生再不离’？你要告诉我那都是一场梦吗？开始的是你，现在要将这一切轻描淡写抹杀的也是你，凭什么？”

祁烨屋，也不坐下，回看向清影，温和地说：“委屈你了，但若不如此孤无法带你去那里。”顿了顿，又，“虽说规矩是孤定下的，但也意味着孤必须遵守。”

“王上请。”

“之前，是孤把你当成了孤的发妻……对不起。”

“待你好了，孤便寻个理由送你回去。”

“你明明知，那并非我所要的！”清影走到祁烨面前，直视他的睛，祁烨明白她心中所想，于是不闪不避和她对视。

“王上不必解释，清影都懂。”清影仰看着祁烨，漆黑的眸净明澈，脸微微有些发红，不知是给窗外的霞光映的还是羞的，整个人平添了几分妩媚，看得祁烨竟有些恍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