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走到崖前，俯拾起青铜壶，随意地放袖袋。然

祁烨淡淡：“若你来是为了说这些，那么你可以走了。”

祁烨注视着不远丛林里一角的白殿，神难得温柔：“小缕没有妹妹，孤与倾儿只有一个孩。”

祁烨似是明白了她心中所想，颇为怜悯地看了她一，不再说话，只满怀眷恋地望向山下不远白的殿——那倾月魂牵梦萦的地方。

倾儿，我也许再不能替你回来，可我终于能追你而去。我们的小缕已经足够大，他像我，果断毅，该心狠时绝不留情。他也像你，聪明善良，心怀仁念。他会是一个很好的君王，把妖界给他，我很放心。

清影诡秘一笑：“当然不是。”

“不，”清影仰看着他，“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这儿的吗？”

漫漫生死两茫茫，不思量，自难忘。

祁烨神淡漠，声音毫无起伏：“孤杀了惜月，你早晚会来。”

的鄂尔多山，空旷的山崖，一座小巧致的青铜壶安静地躺在冰雪之上。一个颀长的影从崖后银装素裹的树林里慢慢踱步走，他穿着宽大的银长袍，大大的连襟兜帽几乎将他整个脸遮住，只一截略显苍白却廓极的下，整个人几乎与这冰雪世界为一。

惜月啊惜月，你看看，这就是你了一辈的男人！清影啊清影，你瞧瞧，这就是你上的第一个男人！

祁烨微微侧看了她一，视线又移回远方：“小缕？你们几时这般要好了？”

“祁烨，你不觉得悲哀吗？你捧在手心的儿，完全不理解你，甚至盼着你死，他自己好继承王位，成为万妖之首！你……”

祁烨并不回答，清影突地笑了，声音带了几分调：“是你的好儿告诉我的哦！”

风渐渐停息，乌云慢慢散开。雪停了，太从云间探脑袋，冷冷地俯视着这片万里雪封的土地。

清影冷笑：“要好？不要告诉我你不晓得是谁把我关恶灵谷的吧？”顿了一下，她自嘲地说，“也许，他知我是妹妹，开始觉得该对我好。”

倾儿，我终于再不用承受相思之苦。

狂烈的飓风席卷而来，祁烨闭上，脸上竟带着一丝浅笑。

清影嘴角上扬，里的悲伤却愈来愈。在被九黎壶前的最后一秒，她朝着之前来的方向，无声地说了三个字：对不起。

向谁去？

“你！！！”清影冷笑，“娘也真是可怜，即便是死了，也得不到你一句认可。”

“好一个不记得了！”清影心下凄凉，面上的嘲笑越发明显。

清影脸上带着决绝的笑，嘴里的咒语却越念越快，鲜红的裙带在风中飘飞舞动，如一只破碎摇曳的火蝶，得张扬而绝望。

祁烨面无表情地说：“那只是她的一面之词，我不记得了。”

“祁烨。”一个声音从后传来。

祁烨脸骤变：“九黎壶？你怎么会有九黎壶？快停下，你也会被去的！”

他没有回，望着那白雪皑皑的丛林，淡淡：“你来了。”

清影走到他边顺着他的视线望向那曾经生活的地方：“你好像并不意外。”

狂风骤起，刹那间天地变。一大片乌云瞬间汇聚到这一方山，其间隐隐有闪电和轰隆雷声。清影双手结成一个印结，嘴里念念有词，一个巧的青铜壶从她手心漂浮到空中，渐渐变大，云间的电闪雷鸣也越来越猛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