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角儿都凑齐了，本也就不拐弯抹角了，”思弦理了理上的衣褶，视线落在九幽帝君上，“本下来九幽并非存心要与帝君过不去，只是心中有惑需得帝君亲自言说。恰巧当日凌均太也在，便不如一分析分析。”

只不过，恰巧那日，指的可是日月森林那一日？

思弦见凌均向自己望来，眉梢一挑，直截问：“凌均太这是怀疑本对那两尸首动了手脚？”

借帝君的后背支着脑袋一声不吭地看向天族太，心中却：这天族太一看就是来挑事的，挑的还是帝君的事儿，说着不是存心与帝君过不去，便是连她也不信。

所有的猜忌都还未打消，凌均太的声音也在这时传来，“事发当日凌均并未细想个中缘由，只是心中犹疑不定，遂孤返回日月森林，原来的那地方已不见了那两尸首，而地上的血，确实与太说的一般无二。”

也许从至尾装神鬼的，都是天族太一人。可是，他的目的何在？

凌均踱来，一袭湖蓝长衫衬得他愈发得温和煦，连目光都是温温的。

“帝君，你还吃得消否？”见状，忽而压低了声问帝君。

初一听来便微微了神。于他们不过三日半的光景，于她却是隔了三月半的日，一时昏脑胀想不起当日吃醉虾时的细节来，皱着眉抓了抓自己的长发，缓声佯装腆颜，“是嘴馋，与凌均太无关的。”

是前些天这娃儿嘴馋，在北海太生辰宴当日背着本君吃了醉虾，何至于到夜间又犯起浑来还发了，九幽殿上下单因她一人，忙得不可开，本君更是‘首当其冲’。”

听闻帝君这番话，杏儿一瞪，就差与他龇牙咧嘴评个理，那外却适时响起了凌均太令人如沐风的温声音，“原来这几日闭门谢客源于此，也怪凌均思虑欠妥，才使卧榻三日。”

“本过去走近细看，地上横着两一男一女的尸首。尸溢满了鲜血，看起来似乎是才死了不久。本来那日月森林中死几个低位面之人也算不得稀奇事儿，只是令本费解的是，他二人的血从上来，汇成了‘九幽’二字，”思弦栗的眸望着帝君，包意与不解，中继续，“怎么，此事跟九幽帝君有关？”

连日以来被忽视的细节在这个瞬间前所未有得清晰。

想到天族太现之时腰间别着的那天音笛，她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。

支着脑袋认真听，脑中飞快地闪过几个疑问。一：天族太怎知那是族的杀阵？即便认了黑气，也不一定是杀阵。二：她与帝君是循着线索去日月森林找连氏兄妹的，如果没有旁人的描述她亦无法辨认那两尸首，何况她至今也无法肯定，只是猜测，天族太又为何如此肯定他们是来自低位面。

此一言，醍醐。

“日月森林异动那天，你们三人倒是袖一甩便走了，可本却是好奇得，遂去林中探了究竟。你们猜这么着，那日月森林里竟有族杀阵留下的痕迹，而那留有一片乌气的地方，并排躺着两尸。”

凌均展颜一笑，语气退有度，“凌均不敢，只是觉得此事蹊跷。”

帝君怔忪了片刻，即：“吃得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