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亲自把公公送到门，又谢他，“那时候让君太医送信，一直都没有好生谢你——”

“时常陪着皇上说起往事，不知不觉就带来了。”公公坐得稳稳的，叫着惶恐。“失礼，大小——娘娘请恕罪。”

公公忙说不敢，他起告辞，“大小就放心吧，这句话一个时辰后就能送去。”

的大小，也的确舍我其谁。会用这样老称呼叫我的人，现在也就只有公公了。

我自己都觉得有些麻，有些小题大，但戏十分，到底还是情真意切地问，“在东吃穿都好吗？天气冷，不要受寒，我……我等着你来！”

一时间不禁又好气又好笑，“公公，您还是叫我大小吧，现在会这样叫的人，也越来越少啦！将来……等到王琅登位之后，后中恐怕也就是您还能记得这个说法了。”

我就讪讪地将银收了回去，公公又换起了笑脸，“不过

公公挑起眉，一脸兴味地等我说下去。

这个老东西，还是那么明，这是看好太爷，再向我们卖好示情之余，又打起了情牌。以便在将来皇上过之后，我们不会薄待他这个老人：要知现在他可是不时陪皇上念叨往事，免得皇上淡忘了对我姑姑的情分呢。

他冲我挤了挤睛，“只怕明天这个时候，您就能夫妻团聚了。”

我告诉公公，“王琅看着都被关了半个多月了，当然，我知不用开，您也会在姑爹边为他说些好话的。放人不放人，还是得看姑爹的意思——这些我都明白。不过，我到底是王琅的娘嘛，有一句话，我还是想要问一问王琅。”

一边说，一边从怀里掏一张银票要给公公。

他是我姑爹边的近人，姑爹的心思，王琅能摸准九分，他就能摸准十分。他要这样说，那皇上肯定是真兴不错。我不禁洋洋得意，握着嘴笑起来。

公公神一闪，笑眯眯的神中，首次现了一讶异，他慢吞吞地说，“大小是真的长大了……听话，也学会听音了！皇上虽然中不说，其实心里是很兴的。”

客气话说完了，公公也得到了我的保证，接下来肯定就该谈正事了。

虽然觉得公公说这话的时候，神非但并不欣，甚至还有忧虑，却也没有往心里去。

公公果然没有收，他非但没收，还啪地一声打在我手上，打得我手生疼。“大小你这是讨打，咱们多少年的情了，您姑姑在的时候，差遣我东奔西跑，可是从来都没有给过一文钱的赏赐，咱家难就因此怠慢她了？”

公公噗嗤一笑，显然是完全读懂了我的潜台词。他一边笑，一边说，“大小患难真情，太爷是一定能觉得到的！”

要是在从前，这句话我也就这样放过去了。现在再听，就听得懂公公话里的意思了。

要是在从前，我怎么想得起这事？谢公公一下，也就算了。现在懂得张开睛看世间，才明白有些事你了是尊重，人家推了，是人家的尊重。

我不免有些脸红，“公公，现在连你都来笑我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