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珑摸着下，嗯了半天，才说，“龙之好的事儿？”

总是要选一个，这个不想选，那个不想选，只会让你两边为难，两边都不讨好。”

又低声嘟囔了几句，声音极轻，我都没有听清楚，仿佛有刘翠的名字一闪而过。

王珑此时的表情，给我千金我都不换。

“还有王琅私底下结大臣的那一次？”我提示王珑。

“我猜的。”我告诉他。“我觉得你是这样，没想到，你还真是这样。”

“君太医胆那么小，就是发现了，他也绝不敢多说什么的。”我嘲笑王珑，“贼心虚了吧？失前蹄了吧？栽在我苏世手里的觉如何呀，七——王——爷？”

王珑转着珠，又咕嘟着嘴想了想，他忽然笑了。“智者千虑必有一失，栽在六嫂手里一次，并不算冤。”

这个人又恢复了他谦谦君温如玉的派，“远的不说，就是父皇都败在六嫂手里，王珑栽倒，也并不算冤枉吧？”

我不禁又要笑起来，但考虑到前的气氛毕竟严肃，只好勉装了一张严肃的脸。

王珑倒是很快地承认了，“这样无伤大雅的小玩笑，开过很多次。”

我立刻就想到了王琅的那句话。

他沉默了很久，似乎终于是把咙里着的那枚吞下去了，又长叹了一声，这才搓着脸在我边重新坐下，颓然，“我还以为是君太医从我的步态里看了不对……”

我嗯了一声，忍不住窃窃地笑起来。

王珑倒了一冷气，他眯起来，丝毫都不掩饰自己的震惊，双神光如电，几乎是一眨间就把我扫视了数十遍。他从来都是一脸的温和，就连使心的时候都是温和的，没想到还有这样锐利的一面。

这样一想，又很同情皇贵妃，她实在是一柄太好用的枪了，好用到居然有些不由己起来，是个人都抢着要用她……被迫就成了个十敲锣九都有她的事儿妈。

我白了王珑一，又好奇地问他，“这些年来里明里暗里的动静，到底有多少是皇贵妃的，又有多少是你在拉你六哥的后？”

也就是王珑才会这样事了，我当时就纳闷，皇贵妃没事污蔑王琅是个兔儿爷什么，就算是她，也明知皇上是不可能会信的。

又过了半天，王珑忽然站起来，他背着手来回踱步，脚步矫健朗，又哪有半分瘸？我不禁在心底佩服他：能私底下治好疾，又不一风声，足证他的确是有手段的。

“就是父皇恰好选了万穗，三哥对世也是志在必得……”

“你是怎么知的？”王珑忽然回转来看我，他背靠着红漆盘龙，双神光四溢，又哪里还是那个柔和低回的七王爷，俨然锋芒外，他几乎是咄咄人地问我，“小，是我哪里了破绽，被你握准了线索？”

他的神又幽了起来，望着纹饰富丽的藻井，他缓缓和我说。“六哥其实心底都有数的，他也从不曾动怒。就是当年在假山前的那一番话，其实也是故意说给你听的。”

我笑和他对视，等着他的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