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赤鹤团在榻上，以一床薄被盖着半边，榻外是一圈浅的纱帐，映着台上的烛灯十分舒适。

她还因着这香，夸了句雕工妙来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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送嘴里。

这段时间鹿晨山的事情有些多，倒把云汀洗刷得愈发成熟些。她闲闲与他叙了一会话，慌想起自己不是还有个事没问他。

赤鹤起向她回了个礼，又敷衍似的应了一句。

鼻前飘来好闻的草药味，是云汀替她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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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得略略收回来，又同赤鹤搭了一句：“刚才在前山遇了梁九儿，看她不大兴的样。也不知是怎么了。”

实在香，实在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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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什么？！”

赤鹤灵台上冒的第一个想法本是奔去前山哄一哄她，而后一刻，却冒了个别的念来。

他那个时候在看什么呢？

适才元屏桌上这么一问，赤鹤才想到一早在厢房前见到小怪的时候，他趴的那个窗，其实正是梁九儿的屋。

原是木雕小人腰上所刻的一个饰。

香？

芷不自主多望了云汀两。奈何云汀一双睛从容淡定，却是像不认识她一样，分毫没落在她上。

幸而那个木雕端端被梁九儿放在侧桌上，而旁侧有一方帕，看得梁九儿真的很喜这个木雕，每天还要仔细洗一。

可是现在小人的眉鼻皆被人用墨笔描了一圈，使之面容更加灵动。

忽而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突起。

想到这一层的时候，他们已经来到了梁九儿的屋里，屋内空空并没有梁九儿的影，看来芷并没有诳她。

赤鹤把木雕捧在手里，左右看一阵。小人的五官依旧是栩栩如生的，赤鹤记得一回见它的时候它的五官上并没有什么太明显的颜。

自己如果很喜一个东西，遑一日丢了，却在别人的房间里找到了，无论如何也是要气上一气的。

她不在房间里，那自己正好可去她屋里细细看一回那个木雕。

正开，她的注意力就被一席华服引了过去。

于是当下就别过芷，拉着云汀就朝着梁九儿的屋奔过去。

她伸手在木雕上挲着，受着木雕细的刻纹。

梁九儿在前山？

赤鹤同云汀各怀心事的散到后院的一方石桌前，时值神虚，就着石凳相歇一阵。

赤鹤灵台猛然像了一阵凉风，这木雕拿在手里登时像块铁坨。

饭罢的后院，闲闲落了几只小雀。踩在错落的光影上，捡拾着地里的小虫。

而不由她再有下一步动作，门偏传来一声厉喝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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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寥寥，夜潜燃火。

“三公，小山神。”芷没两步就已来到了前，微微颔首向他俩打了招呼，“二位也是来散散步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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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九儿么？

几筷过去他就解决了小半盘，觉得有些撑了，才站起来理了理衣衫：“那个木雕，长什么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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哦，是了，那天她还细细看了看，这小人上还特意刻了一个香。

她忽然就更理解梁九儿为什么会生气了——又是给这小人澡，又是给他描眉画像的，足以看梁九儿有多喜这个木雕。

这是谁画的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