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有什么资格呢。

云汀沉着脸，问了一句：“什么话？”

因着下雨，翱洲城的尽数大小摊位只得收走，往日闹的夜市，也只有时值此时下雨，才略显得安静些。

虽说在幻暝界有平楉护着，在崇明有他们护着，归结底还是托了他人的情，她肯定也是不愿的。

原本这个时辰是不提供饭了的，但看她孤零零一人，脸也不是太好看，这位店家不禁联想起此前同她有说有笑的那个白面书生，还有同白面书生相拥的那个壮

赤鹤不知怎的自己又走来了翱洲城，不过左右她也不认识旁的地方，在此逗留一阵也没什么大碍。

他确实没资格。

他没说回的是崇明还是幻暝界，只觉得这二者都有。

上回他们在这住，给这家店挣了不少的银。也难怪这店家对她情些，赤鹤也同店家行了招呼，忖：“暂不住了，店家可有，我忙着赶路，还未米饭。”

这些恩情压得她很沉，她盼着有一天把所有的恩全都报完了，没顾没虑的活一场。

从前她跟元屏说过，那时元屏化成了山神的样，她望着垂泪，心说自己这一生，承了太多别人的恩情。

云汀同跟着踱过去，又问了一遍赤鹤的下落，平楉才极不耐烦的拿正看向他，：“你知她的事么？”

夜黑如墨，无序可循的在墨布上着几泛白的星星。

赤鹤漫无目的的走了一阵，居然顺势又走到了此前他们住过的那家客栈前。

街上皆数被雨沁，灯光映在哒哒的地面上，又有雨滴打在积漾开一圈圈浅黄的涟漪，倒是格外有意境。

这话问了无疑是白问的，云汀有些烦，蹙眉：“自然知。”

连个人他都护不住，睁睁望着这情势得她走到不得不躲起来的这一步。

云汀漠然颔首，摇了摇有些无奈，没说什么。

她笑笑，其实倒也不是饿，只是找个理由在此歇歇脚。

平楉冷言冷语，实在没什么好气。云汀有些恼的张了张嘴，却发现自己无可辩驳。

着逐客令下的婉转，云汀不是听不来。赤鹤的线索既不在此，那自己徒留在此也无意义。当下不咸不淡的同平楉打了个招呼，就往走了。

见着赤鹤来，店家看她熟，本是懒上不想生意到了的，却还是凑过来：“姑娘这回还是要住店么？”

平楉芸芸的呷了凉，才：“若她对你是不辞而别，自有她的理由。大概也只有这因由解了，她才能放放心心的回来。”

.

“那你有什么资格来问我，她在哪？”

客栈的匾额被沁成，不大看得木原本的样。赤鹤站在门迟了一时，收伞踏了屋内。

.

慢悠悠的踱至石桌旁的圆凳坐下，打了这许久，他累得，嗓也燥。

崇明的人要拿她，幻暝界的人也盯着她。左右她都没有一个完全的储之地。

见着云汀哑了，大概是自己说的话戳到他心上了。平楉亦难得的对着他和气起来，续：“我虽与你没甚好，但也不得不将这话再提醒你一句。”

.

平楉起了，掸了掸坐皱的摆，同他：“你若是想继续留着，就留吧。想走的话，也没人拦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