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皎：“……”

李皎问：“说完了？”

李皎她……混账！她凭什么那么对他！

他仿佛立于风

“刺探消息可以，给你不行。”

郁明才要答。

她一步步前，他一步步后退。她嗔他，他木然。退无可退，哐一声，少年郁明的后背撞到门上。他贴门而站，李皎与他半步之遥，仰着脸托着腮帮，笑盈盈地咬了红：“郁郎，谈情说可不可以呀？”

郁明：“……嗯。”

就这么躺了一会儿，忽然之间觉到天摇地晃。郁明猛地弹而起，赤脚踩上凉地，奔到了窗去推窗。天地间再一阵晃动，被他临睡前随手放在窗的碗，在摇晃中，哐当落地碎了。满屋晃动得厉害，郁明脸渐渐凝重。

床板被重重一捶，声响震天！

李皎慢慢抬了，手扶住腮帮，侧着脸，叹为观止地听着他的要求。她由一开始的气怒，随着他的话，渐渐觉得好笑。郁明觉得自己也没说什么，然他再看她时，发现她的眉目已经弯起来，角带了笑意。

惊涛拍岸，千雪卷来。

——郁郎，谈情说可不可以啊？

因为郁明从来就不是个合格的扈从。

“挡剑可以，杂耍不行。”

她恨恨盯他。

李皎起：“那陪我说话解闷可以吗？”

“赛可以，踩凳不行。”

梦里少女的音容，与现实相重。一时有要求，一时无要求。让人在梦里昏昏沉沉，不知所解。心绪起伏，举目无措。四野空茫，一脚浅一脚，不知在何……

李皎却并不得意。

与他对视许久，少年公主底的冰霜微微化，有了消之意。她跪坐而下，摆笔墨纸砚，开始准备写字，慢悠悠问：“那郁郎便说一说你肯什么，不肯什么，好让我有个底。免得以后在外人面前被你驳面，次次丢人。”

郁明平静看她：“我是来作扈从，保护殿下的安全。时事可为，时事不可为。殿下拿我当下人用，就莫怪我拿殿下当哑看。”

李皎娉娉袅袅走向他，他一个字都没答来，貌女郎已经站到了他面前，噙着笑仰，秋波横飞，语还休。她背着手往前走，郁明负着手往后退。

都是要求，此要求非彼要求。

冥派所传之名刀。这个叫郁明的少年郎君，凭他的刀，在京中贵女中了一圈风采。人人见到公主李皎，都想问一问公主的扈从郁明。

她前脚踩门槛，他后脚跟去，当就被她甩来的一方砚砸中额。少年郁明抬，少女站在书案后，云鬓雪颜，眉目清婉，面容却被气得绯红。她跟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抖音：“不过是让你端个茶，递个，你都当没听见。你架怎这样大？”

少年：“杀人可以，端茶不行。”

郁明睁，从梦中惊了一冷汗。他坐起来，痛裂，耳边仿若还能听到梦中女孩儿笑着喊他“郁郎”，问他能不能谈情。郁明心脏砰砰着，怔坐片刻后，失力般地重新躺下。他的中单了一层，黏腻地贴着。翻个，额角渗的汗落下。

——郎君你看，你能不能提些要求，和我们娘暂时和解，不让我等为难呢？

郁明微怔。

他面不改。

她从书案后走：“跟我四闲逛可以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