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朝宗伸手一指，说：“刚过了大孤山，前面就是小孤山了。”

冷朝宗沉一笑：“总座说的也是。”

凌君毅：“那么依冷老的看法呢？”

凌君毅：“江面上没事吧？”

芍药笑低声：“太上都知了，她老人家都不，谁还敢？”

凌君毅：“冷老见多识广，江湖经验丰富，依你看，这黑龙会巢，会在哪里？”

凌君毅顿首笑：“舱里确实有闷气，哦，这是什么地方了？”

凌君毅循着左舷甲板，朝船后走去。看到张南独自倚着桅杆远眺，心中就意识到八名护法之中，似乎分成了两派。这也难怪，当时三十六名护使者。本来就是分由左右护法率领的。张南看到凌君毅，慌忙过来行礼。凌君毅笑：“张兄不用客气，兄弟只是随便走走。”随着话声，已经走到后梢。

冷朝宗用手中旱烟指划着江面，说：“江面上风平浪静，附近一二十里内，都看得清清楚楚，咱们的巡起船，就在前面，白天大概不会有事。”

来走走？”

冷朝宗模模山羊胡，沉：“这个就难说了。从这里去，只有北峡山、巢湖、石臼较有可能，淮河上的洪泽湖，也有可能，只是这些地方，从未听说过有大伙贼人。黑龙会纵然行动隐秘，也瞒不过江湖上的耳目，秦护法对这一带地势极熟，属下方才就是在和他讨论此事，也觉得黑龙会潜伏在这些地方的可能不大。”此人不失为老，他方才和秦得广低声说话，怕引起凌君毅怀疑，在轻描淡写中，带上一句，就把事情代过去。

掌舵的是一名盘小辫的瘦小老者，但凌君毅看得来，此人一武功也有相当基础。他昨天就听说过，掌舵的叫勾老大，昔年原是洪泽湖的盗，投效百帮，已经有十年了，百帮所有船只，悉归他指挥。只是这次的航行，连他也一无所知，据说每天启碇前，由太上亲自命使女直接下令给他，告诉他这一天的航行路线和晚上在哪里停泊，他只是照指示行事。

凌君毅微微一怔，回过去，只见芍药似嗔似喜地站在后，一阵沁人甜香，已经送鼻中。这就笑：“我当是谁，副帮主请坐。”

只见公孙相、宋德生和四名护使者应声站起。公孙相：“今晚由属下和宋兄值班。”凌君毅目光缓缓转到四名护使者脸上，还未开。宋德生已经

他说到这里，接着看了凌君毅一，才又接：“其实总座该向太上请示，咱们目的地究在何，让大家心里也好有个准备。”

凌君毅陪着她聊了一会，芍药看看天已经快黑了才起离去。天果然黑了，黑得好快！船已经开始缓慢下来，在靠近香江岸的一港湾停了下来。偌大一艘楼船，黑沉沉地，看不到一灯火！不，灯火自然上了，只是楼船上，每一窗，都拉上了一黑布窗帘，一丝灯火也透不到外边去。膳厅里，燃起两盏风灯，三张八仙桌上，有酒有，菜肴相当丰盛。凌君毅正中落座，大伙也依次席，舱帘启，负责白天巡逻的叶开先、冉遇率同四名护使者鱼贯走。

凌君毅迎着江上清风，徐徐吁了气，淡然笑：“太上心里有成竹，快到地，自会向大家宣布，她不说谁敢去问？”

凌君毅自然听得来，看看四周，低声：“妹，在外面要小心。”

叶开先、冉遇朝上双手抱拳，同声：“属下向总座班来了。”

天逐渐接近黄昏，晚晖斜照，江面上闪耀起万金蛇，景之壮丽，丝毫不逊日。凌君毅倚着窗，似是看得神。只听后响起一个又又甜的声音说：“你在想什么心事？”

冷朝宗：“黑龙会的巢，如果不在这些地方，那就可能在长江下了。”

凌君毅问：“今晚该由哪几位值了？”值人员，早已先用过晚餐。

凌君毅望着勾老大炯炯双目，凝注远方，一心一意地掌舵，似乎本没看到自己一般，自己也不好去打扰他，只是心中暗暗忖：“黑龙会难有什么秘密不成？”

叶、冉两人再一抱拳：“多谢总座。”各自回到自己桌上坐下。

芍药嗔：“除了我，还有谁来？”接着轻哼：“副帮主、副帮主，你只会叫我副帮主。”

凌君毅目光一抬，迅快由他们六人脸上掠过，笑：“诸位辛苦了，请席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