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,栓儿说的都是实话,太后纯粹自作自受,她被气卒中,也是昔年下的因。栓儿的反应是过火了
,威胁是偏激了
,但亦是情有可原。在这件事上,理字是掰扯不清的。
别说她,这里也没人敢,的确,栓儿年小德薄,没有权威,也说不上有甚智计,但只凭着他是章皇帝的长
,是现在名正言顺的皇帝这一
……他便可以横冲直撞,除非太后、太皇太后,也没有谁能在地位上遏制住他。徐循不过是一个妃嫔,就算加了太字,凭什么遏制他
世上最令人疲惫的事情,便是让日后的自己,来重新面对从前的自己,并非说栓儿和她有多么相似,只是在这一刻,徐循真觉自己在隔着时空,对多年前的她说话。“只是……很多时候事情就是如此,我个人怎么想,无关
要,今日坐在这个位置上,便只能尽力协调你们的关系。你‘没有’
过的那些事,总要有人担起些责任,难
真能就这么算了?这个责任,不是王振为你担,难
你自己担得起来?”
这句话,看似是问徐循,实则却给栓儿提供了极好的思路,他睛一亮,“不错!我……我说的那些话,有哪些事情,不是,不是娘——不是太后
过的?”
“娘娘……”王振忽然轻声说,他依然伏在地上,未曾抬起来。“
婢斗胆问一句,大郎同太后娘娘说的那些话……又有哪句是假呢?”
徐循望着栓儿,并不说话,栓儿中闪过一丝亮光,他续
,“若你一定要打杀了王振,那我也不是无话可说,我要见大臣,要把真相说
,要追究娘——追究太后的往事,翻祖母的旧账,难
您还能把我关在
清
里?娘娘,你始终也不过只是个太妃!你——敢吗?”
徐循一时,亦只能语。
栓儿看了看王振,神又是一番变换,最终,他仍倔
,“不错,我就是要再违逆一次。”
王振无辜的话,一个和他亲密无间的大伴,如何会因为这样轻描淡写的理由而就此牺牲?若是十一岁的孩都能快速下了这个决定,那么他也就不会犯下要调走刘翰林的错误了。
她没有词夺理,而是换了个角度,“且不论理,今儿只说你的年纪吧。你今年才十岁,当家的还是祖母、母亲,就算王振丝毫错
没有,他终不过是个
婢,生死
诸于主人之手,长辈要打杀他,你如何违抗?这个家现在还不是你在当……你已违逆过长辈一次,难
还要再违逆一次么?”
栓儿担不起来的,若是担得起来,又何必要一笔勾销?他的下颚收了,虽然依旧寸步不让,但在徐循的词锋前,却显然已有些慌
。
他似是已经掂量明白了,也不等徐循回话,便抬起下,望着她自信地说,“娘娘刚才教我,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商量、不能松动的,既然改变不了,那就只能顺着行事。那么,今日我便是一定要保王振,您又能怎么样呢?”
“打从心底说,”她,“我也不知王振错在哪里……甚而就是十多年前,我也比你更固执,更认死理——”
还真是胡来了,要维护的是皇帝的地位,他的江山的稳定,结果倒被他拿了这来讨价还价,徐循不禁有几分好笑,她摇
,“我不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