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振的老实和王家人的嚣张，实际上并不矛盾。——柿也挑的，王家人再嚣张，也嚣张不到内阁六上去，平日里欺男霸女，多数都是欺负些平民、富之类的，只要不招惹带个官字的，便不会有多少人。他本人在主们、阁老们跟前再多赔赔笑，说说好话，上层领导本都不会因为他的家人在民间的作为，而影响了对他的看法。要说他在中的形象，还真是相当不错的，就是今日此事，太皇太后要打杀他，其实也都是冤杀，本没人拿到他本人为非作歹、教唆皇帝的罪证。

“已经送往东厂诏狱。”柳知恩行过礼，便被令起来说话，甚至在桌边得了一张小凳，可以坐着回话，“一切都很顺利，王振并无丝毫反抗，不言不语，态度很是从容。”

“他在京城是有一宅的吧？我记得你上回说的，亲眷妻儿都投过来了，还养了不少健仆，在城内气焰，倒不输给西杨家的衙内。”徐循一边着额，一边疲倦地问。

饶是以柳知恩的城府，都不禁挑了眉，他应得却仍是很快。“谨遵娘娘吩咐。”

么岔吧，若是了纰漏，老娘娘怪罪下来，那我也是真无法了。”

不过，现在天已经晚了，徐循也无意再开门找人，便传令王瑾回去歇了，她随意找了间静室，召柳知恩来问话。“人拿到了？”

柳知恩也已经办完差事，回了清宁复命——在徐循回清宁以后，他便去清领王振了，清宁里外则由王瑾照看着，稍后若是要请阁老们的话，此事也得王瑾来办。柳知恩为东厂太监，却不适合随便登阁老的门。

她无意听周嬷嬷阿谀奉承，又转移话题，问，“柳知恩呢？回来了没有？”

西杨大人的两个儿都不大成，这一人所共知，长在老家江西横行霸，不知打死了多少人命，次在京中也是气焰嚣张，好在还未闹大事来，不过亦算是京城恶少的代表人了。这一，徐循也是听柳知恩讲故事般说起过的，王振的气焰能和首辅儿相比，可见平时是有多霸了，不过，话又说回来了，他为天第一信用的大伴，在横行无忌这上，若是又比首辅家的衙内多了顾忌，可能皇权的代表人，又会有轻微的不快了。徐循估量着太皇太后一直没有发作王振，大约就是有这样的考虑——王振的事情，柳知恩是不会瞒着太皇太后的，只是在她心里，未必会看重这个罢了。反正西杨大人的儿是不能拿他怎么样的，那索也就放纵几个内侍威风一，也算是在某程度上找到平衡了。

“把那些男仆都遣散了，王宅守住，传令王振在家多读读书。”徐循的面一片幽冷，“不是里来人，便不要门了。”

“正是如此。”柳知恩应声，“合宅约一百六十多人，只有十人是家人，三十余女仆，余下皆是男仆，平日飞扬跋扈，不过两年，在城内已是恶名昭著。不过，此举均是王振亲眷所为，他本人在中居住，倒是很少来。”

这是很明显的禁了，柳知恩应了下来，又问，“王家家人是否可以自由呢？”

“他能不从容吗？”徐循忍不住叹了一声，“回去以后，把他放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