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也看过不少书，但她不是引经据典的那人——就说个朴素的理，幼时在南京汤山外婆家时，外婆家的村和邻

意思就说，现在咱们家的产业都是家着，正需要族里兄弟们给撑腰，拉拢亲戚们还来不及呢，得罪了宗室，大臣们更该乐呵了。

看久了也就知，这奏疏里写的好事不能当真，坏事也不能当真。——秋笔法，为自己邀功立政绩的好事，写来自然是为了升官，这不必多说了，然后若是去名的穷县、灾县，趁着晴风雨，夸大灾情骗朝廷抚恤，层层中饱私的事情，其实也不鲜见。这事实在是太平常了，平常到众官本不以为耻，反而作为寻常的官场手段看待，只要不是扭曲到人神共愤，即使被查来所言失实，凭着靠山来回扯扯，当事人多数也都是个平调、降级的结果，很少有和皇帝时一样，被拿去剥实草的。

她也算是理解太皇太后为什么不理政了，这心理上的重压，也不是一个多病的老人能够承受得来的。

在这前提下，如石峰这样的事，其实都没什么好特别拿来说的，如果要说，每天都能找几封来和栓儿慨。徐循对此事特别上心，乃是因为现在国朝在大同的压力已经很大了，和鞑靼接壤的边线要是再起风波，觉麻烦会更大。

以国朝疆域的广阔，从徐循观政时到现在的几年，几乎没有一年是没闹灾的，不是南方就是北方，总之所谓的风调雨顺全国大熟，只存在于好的传说里。最可笑的就是去年秋天，一面是两广闹蝗灾几乎绝收，灾民都易而，一面是两湖大熟，结果谷贱伤农，当地官员协调不力，又以重役迫，直接就反了两座山，县治有一大半都被打下来了，还得调动军队过去剿杀，完了以后封赏军士们，是一笔销，安抚当地百姓是一笔销，可直接把百姓反的县令，大臣们互相上疏辩论了一番，最后只是轻轻定了个平调，连一毫都没损——徐循每天看奏疏基本就是和这些糟心事打，这日过得还有滋味吗？

太皇太后说得对吗？也是有理，徐循作为个代理人，又能怎么着？还好人的那位因为得太过分，毕竟还是被降罪除国，人也赐死了，其余的藩王也就是比较有样的欺男霸女，和西杨家的大衙内在家乡的事情也差不多，还没到不他心里非常过不去的程度。

从前听说皇帝的事迹，还觉得其格也未免太过苛刻，现在徐循自己当家了，才晓得皇帝的心情。不过相信如果皇帝在世，第一个先要杀的就是自己的儿孙——平时徐循实在闲得无聊，就会拿锦衣卫在各地藩王府附近设置的暗线密报来看，绝对比一般的话本都要彩。她从前一都不知，原来有些格酷烈的藩王，真是什么事情都得来。最过分的甚至有好人的，走过王府的百姓若有白胖些的，竟有可能被捉去吃了。所以那家王府边上一般是人迹罕至的，虽然就在城中繁华之地，但和僻乡野间一般，几乎从无人相扰。

朝廷的事情不能随便，藩王倒是可以吧？不过徐循就是问了问太皇太后，直接就被老人家给阻止了，“此正得力于宗室时，如何自断臂膀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