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老了就闹，即使力不足以支撑着听戏，也喜听人说话，取个闹。长公主若不在，就是乔姑姑和仙师一唠嗑，正好今日两人都到齐了，真定长公主便对仙师夸奖起了皇帝的孝心，“说来才十四岁大的孩，难得如此懂事，这都两个多月了，每天风里来雨里去，耽搁不了早晚问安。服侍起老人家来，那份细致和耐心，真是同龄人没法比！听说功课上也是呱呱的——这就是天生的龙不假，一般人家的孩，哪有他这么懂事，这么聪明？”

仙师也不会和长公主唱反调，“可不是，小时候还有些任，这几年大了，真是脱胎换骨。行事有了章法不提，许多事上，都觉得他有一份大智慧，非但超了他这个年纪，也是超了凡人许多。”

“……虽未大好，但应该还能再支持一段。”她轻轻地叹了气，也是忧不解，“老人家照看国朝这些年，打从北平起事到如今，一路风风雨雨都跟着过来了，如今她有不好，外也都是人心浮动的，只盼着她能过这一关吧！起码，也得看着太世了才好呀。”

存，这些年来，没少得面，和太皇太后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好。太皇太后卧床以后，长公主索就住在中，方便和胡仙师换班照看，倒是几位公主，都是才刚嫁没多久，正是育龄，也有自己有妊，也有家有孩需要照看，只是隔日请安而已，的照顾，倒没怎么参与。

和真定长公主对着慨了几句，见胡仙师来了，皇帝又上前殷勤询问了太皇太后的起居服药琐事，看时辰快到，他的经讲要开始了，这方才是依依不舍地告辞去了，临去时，还叮嘱长公主和仙师，务必要把他的问候带到。

长公主嫁时，皇帝才刚刚生，十多年来虽也常常，但重要的事都不够资格与闻，只以承膝下为要而已。这一回以后，见皇帝来问安十分勤快，照料老人更是细节见孝心，也是宽赞赏得很，见皇帝直起来向她问好，她忙摆了摆手，示意别惊醒了太皇太后，只是饱赞许地对他了，这才快步上前，接过了皇帝手里的帕，为太皇太后过了面上的汗珠，这才拉着她到静室说话。

虽说这夸奖都有些麻了，但老人家就是听，眯着，笑得满脸的皱纹都绽开了。太后见了，行过礼也忙凑趣，“就是政事上都是渐渐有了见解，这几日看了奏疏，很多想法都已经是成熟的了，媳妇还纳闷呢，他这小小年纪，哪来的这份界——这就是真龙天的表现！”

皇帝其实也希望太皇太后能支持到他成亲以后再去世，父亲去世以后，他就是承重孙了，得儿的份儿服三年孝。虽然天家服孝远没那么讲究，但若是在成亲前了白事，也保不齐有人会借着这个由，把婚事再拖个三年。他真心实意地叹了气，“祖母这一病，也令孙儿心中又是惊慌，又是悲痛。”

吃过午饭，没有多久，太后和贵太妃也都到了，她们其实本来就在仁寿里，一个看奏章，一个理事，维护着朝廷和廷的正常运转。她们两人到得就巧，太皇太后小睡了一个时辰，刚刚醒来，正靠在床，听胡仙师和真定长公主闲聊。

说辞，无非都是让老人家放下心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