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回来又怎么样？回来了他还能再皇帝吗？”徐循恻恻地，“若他逃怀来，那也罢了，怀来到现在都没急报，可见若不是混中被砍死，便是被俘……不论如何，对国朝来说，他已经死了。让你力主皇长即位，不过是给你名声，你还以为真是要你把皇长推上去，自己监国理政么—

“给预备些心……”徐循犹自吩咐着，“这都一晚上没吃了，明日还要上朝……”

又宽他，“就是再大的事不也都熬过来了？你毕竟还是年轻了，十几年前，说到帝位更替的时候，风波可要比这更甚。”

“娘。”郕王现在哪有说这些的心情，他看来是罕见地了方寸，很是迫地招呼了一声，就咬住下，不说话了。

当时的事情，如今都是为尊者讳，寻常不会拿来谈论，郕王所知也不过就是，不过徐循态度沉稳，也让他稍微安定下来一些，没那么脚不着地的着急忙慌了——就在刚才，请立郕王的话了以后，徐循也是看得清楚明白，郕王一下就不知所措了，面上那冷静，完全是平日的养气功夫在那撑着呢。

周围人都很是知机地退了去，屋内顿时只剩下母二人，徐循招呼了一声，“坐。”

这无疑是意味着发生了极坏的事，周围人的脸刷地就白了，不过都是中老人，知事态急，也不多问什么，赵嬷嬷亲自打了帘，把郕王接了来。

郕王面上顿时掠过一丝影，“那我岂不是更不能即位了，不然，若哥哥回来……”

“你不能答应。”徐循斩钉截铁地说，“你需要力主皇长即位，但也不能太抢风…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？”

换上素服吧。”

毕竟年纪轻，又是藩王，从未经过事情。要不是从小有个世波折，让他养成了藏得住心事的，现在还不知要怎么情绪外。徐循心里明白——郕王和先帝比，两人的格就是都走了极端，先帝刚愎，郕王就易于心，只说两人都不是亲生，和养母的关系就得是南辕北辙。先帝知自己世以后，不论心里怎么想，可却从未再和太后亲近过一分，郕王这里，闹了别扭，到底也就把关系给缓和下来了，自己待郕王，可远远比不上太后待先帝那般掏心挖肺，如今却是这么个局面，虽然还有许多其余的因素，但也有格的区别在。

“那现在到底该怎么办。”郕王虽然沉稳些了，却还是没个主意，“明日朝会，若有人再提此事——”

“常理，此时应该是皇长即位，你监国。”徐循也知，郕王没有接政事的经验，许多官场上的潜规则他并不清楚。“不过下兵临城下，太后是一介女不通军事，事的老将和军队全都折损在怀来了。情况很是不妙，朝廷需要一个上来就能事的皇帝，而且……接下来的几年——起码是五年内，最好也不要有太大的动。如果还是皇长即位，你来监国的话，其实实权兵权一样都还是要到你手上的，太后卒中过，在这时候怎能让人放心……叔王理政，真能和周公一般还政成王的又有多少？更别说先帝有极大的可能是没有死——”

郕王又迷惑了，“啊？那到底是该怎么办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