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一步步往前走去的话,日后即使是到了黄泉,怕也再无颜面与他相见吧?他生前,她对他不起,没料到他死了以后,她还要继续对不起他。
“到了这一步,已经不能让他踏京城一步了。”徐循重复了一遍,她注视着郕王,缓缓
,“壮儿,你——还想
个十成十的皇帝吗?”
徐循还没开,郕王就已脱
而
,“这——这可怎么办!若是哥哥回来了,我又该当如何?”
柳知恩来劈
第一句话,便是爆炸
的消息。“禀殿下、娘娘,
婢刚才接获传书——安
在瓦剌军中的细作商人回报,王
大帐中最近
传消息,说是……先帝——说是章皇帝长
,真是被活捉了!那细作看了一
,真有个年龄和章皇帝长
相近的年轻人,被人押送着送到了也先帐中!”
毕竟是变化太快,看似有模样了,可心态上,
本还是没转变过来,
本没把自己当
皇帝。
徐循看着郕王面上的惊慌,在心中叹了气,忽而想到了多年前章皇帝和她说起自己得
时的喜悦表情。这些年来,她渐渐地已很少想到章皇帝,可如今记忆浮起时,当时他的笑脸,却还是历历在目,仿佛连声音,都还萦绕在耳边。
也是巧了,母俩正在商议时,屋外已经有人
来急报,“柳厂督有要事求见。”
这虽然不是当务之急,但很多事现在也可以开始伏笔了。徐循,“如今日徐元玉一样的人,朝廷中是从来都不会缺少的。你今日把王振家人大办,明日就会有人献书倍言先帝之过。很多事你不能明说,不过底下人都会揣
,谁揣
得好,你就升谁的官,旁人看懂了风
,自然也就会有所抉择……这都是颇为简单的御下之
,多接
接
政事,你就明白了。”
郕王连连,“如此,明日便下令将王族与党羽都是抄家示众,下大理寺论罪。”
心是五味杂陈、酸楚难耐,可徐循开
说话时,语调却是斩钉截铁,毫无动摇。
若是如此,这消息也该传到京里了吧?
不过,她的话倒是勾起了郕王的又一重忧心,“事发至今,也快十日了,有人若逃来了,应该也快到达京师,若是哥哥没死,被瓦剌俘虏……”
她的声音又冷又涩,传到郕王耳中,让他不由自主地就打了个机灵,甚至就连柳知恩,也是有几分愕然地抬起来,和郕王一起,看向了面沉似
的贵太妃。
徐循和郕王都没计较往他在称呼上的纠结,两母对视了一
,都是面沉似
:最坏的情况,终于发生了。
徐循对王氏家人本毫无认知,其实,这还是她
一回真正主宰一件政事的
展,以她的意志来决定结果——只因她一句话,便让多少陌生人的命运发生转折,从此只怕是要
离失所,从云端跌落。她未能
觉到权力的甜
,心
倒也是沉甸甸的,只是
不语,没有多少说话的兴致。
“都到这个地步了,难你还想让他回来?”
还想的话,就不能让他回来!否则,以大臣们尊崇正统的心思,即使不会提
什么荒谬的迎他归位,郕王复为藩王的说法,郕王的权威,也必定是要大打折扣。还想要
个一言九鼎,只手掌控天下风云的实权君主的话,别说让他回
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