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洋一愣，忙转脸去看涛。以往鼓楼里也现过寻死觅活的事，但都没有惊动过荆复洲。他们揣着梨对于他来说也许有不一样，所以不敢了差池

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。

“我送你回学……”荆复洲的话被安愿打开车门的动作打断，她一只已经快速的伸了车厢，好像再多待一秒都是凌迟。他没见过这样的安愿，尽她总是伸着爪去挠他，却都堪堪避过了他的底线，直接对他耍脾气是第一次，而这恰好是越过了他的底线的。

没有回应他的目光，温柔也好，缱绻也罢，都不是她想要的。靠着车窗，风就放肆的来，她的发拂在窗外，歌声飘飘的从她中唱，在这个寂静无人的清晨。

虽然他完全可以冷冰冰的对着电话说“那就让她去死”，可是那时候边坐着安愿。他既不能在她面前展现自己的不仁不义，却也不能让她觉得自己对另一个女人有情有义。两难的选择里他决定先送她回学校再去鼓楼，可她不买账。

安愿低着，正在跟自己袖的线较劲，恍若未闻。荆复洲看得她的不悦，耐着靠近一些看她：“……要不我给你钱，你自己去吃好吃的。”

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，安愿转看他，沉默片刻后温和的笑了笑：“不用，你去忙你的，我就在这下车了。”

“家山呀北望，泪呀泪沾襟。小妹妹想郎直到今，郎呀患难之恩……哎呀哎呀，郎呀患难之恩……”

但也比平时更喜笑了，这是真的。

荆复洲赶到鼓楼的时候，梨正哭着撕扯自己手上的绷带，她一边哭一边抬不断的看向门，终于盼来了她想看见的人。荆复洲靠着门框，没有走来，冰冷的目光落在阿洋脸上：“这事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？”

抿了抿，原本想打开车门追去的，手却在把手上迟疑了。荆复洲睁睁的看着安愿走远，她没有回，过路的时候不忘谨慎的左右看看，每一脚都规矩的踩在斑线上。他的手于是彻底放下，搭上方向盘。

“天涯呀海角，觅呀觅知音。小妹妹唱歌郎奏琴，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……哎呀哎呀，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……

荆复洲转，可以看到她一个并不真切的侧脸。他忽然觉得心里的什么地方温下来，或许是在她说“她上他”之后，接着就给他唱了这首歌。他并没有看到，面对着车窗外的苍茫晨曦，安愿圈发红，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了满脸。她轻轻放开手指，丝巾飘扬着落在车后，不知会被风带到哪里去。

在这个刚刚日的清晨，他们没能照约定一起吃早饭，尽在安愿说这个主意的时候，荆复洲的心里真的很兴。

手握着方向盘，荆复洲一边等着红绿灯一边轻轻叹息。他觉得自己自从遇见了安愿，似乎就变得比平时更喜叹气了。

就在十分钟前，他接到阿洋的电话，说梨在鼓楼里试图割腕自杀，吵着嚷着要见他。

小妹妹想郎直到今。

第11章·戒（四）

如果此时上帝可以张开他慈悲的睛，去看看车里的这对男女。他会看到男人抿着，一向的面孔上有鲜活的温度；而旁边的女孩侧着脸，底悲戚，泪满面。

可是车在路边停下，他带着歉意看她：“等我这边的事结束，我再去找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