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惊，动作停下，有些无措的看着他。

因为她永远都不会唯唯诺诺的说，我不会烟。她怕是会叼着烟说，那你来给我打火呀。

他的手一松，烟掉在桌上，靠着椅背，荆复洲忽然明白了为什么他明知她在演戏，却还是一次次合她。

千篇一律的顺从面孔，贪图新鲜的时候觉得这温顺让人沉溺让人柔，让人恨不得把她们碎了吃下去。原来金钱的力量这么伟大，把女人训练的一模一样，即便是那日割腕的梨，也只会在他到了之后受多大委屈似的掉泪。

兰晓。

他又想起其他的女人。

大雨将至未至，空气里仿佛绷了一弦。荆复洲走下楼时还是那件黑衬衫，兰晓的神在他袖的褶皱上微微停留，又慢慢移开。

他有事后洗澡的习惯，这么看来，他没有碰安愿。

烟雾里，荆复洲没说什么，兰晓低，装很好的样，打算把下一块排放嘴里，却忽然听到荆复洲的声音：“吃不下去就别吃了。”

说这话的时候，荆复洲想，要是现在坐在他面前的人是安愿，她大概会冷笑一声挖苦他，或者脆甩脸走人。但是兰晓只是微微愣了一下，便乖巧的：“嗯。”

兰晓愣了一下，心里揣着他想听到的答案，迟疑着回答：“……我们是室友，之前我在梦死唱歌，她不放心，总是在我下班的时候过去接我。后来我不上学了，就没怎么联系过。”

荆复洲像是听到了，但又似乎没听，睛落在窗外，等待着今晚的瓢泼大雨。几秒寂静后，他才缓慢的开：“明早你去照顾她吧，她喝醉了，估计得疼。”

手里的排被切成了碎块，却一个都没往自己嘴里送。兰晓看见餐刀上映来的自己，那样年轻的脸，不用多少化妆品也能打扮的靓丽。她的本钱都在这里，她连一张底牌都没有，就将自己尽数付。

“怎么在这吃饭？”荆复洲燃烟送到嘴边，略微皱眉看她。鼓楼里的女人彼此之间没有什么情，所以一般会自己在房间里吃饭，避免碰面。兰晓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，烟味冲她的鼻腔让她嘴里的排有些索然无味：“我看这里一直都没人。”

“演戏这事，你该跟安愿学学。”荆复洲呼一烟，空气里的沉闷随着烟雾一起压过来，让兰晓觉得呼不畅：“……什么？”

把烟灰弹掉，荆复洲的声音淡淡的，平铺直叙，甚至没有疑问的语气：“你跟安愿是同学吗。”

陵川从来没有下过雪，即便是在冬。夜晚的空气开始变得沉闷，兰晓坐在餐厅里吃饭，望向外面的天空。

脚步声走近了，兰晓的叉才落在排上，送了一块到嘴里。荆复洲就是在这时走到对面坐下的，兰晓眨眨，刚刚那郁被满的茫然单纯所取代。

“她跟你好？”

手里的烟燃

偏过，昏黄的灯光里，安愿睡得依旧香甜。

的歌谣一样太过遥远。成年人不说喜，喜这个词太空泛，还不如一场翻云覆雨来的实在而确切。他经历的女人也没有跟他说过喜，喜这个字后面总是跟着那么多的样，喜他的房，喜他的票，甚至是喜他的技术，却唯独，不是喜他这个人。

荆复洲笑笑，大概是她被吓到的样十分有趣，他从兜里掏另外一烟递过去，兰晓下意识的摇：“我不会烟……”